尝鲜。”邓显之刚说完让林赋归不要犯错误,转头找他走后门要鸭舌,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说:“我跟老张一样,一分不带差你的。”
林赋归笑着答应下来。
下班以后,乐颠颠地骑着自行车到市集。苏桃还在市集里卖货,这几天陈威天天过来帮忙不说,每天还给苏桃带两样芦苇编的小玩意。他说都是他娘在炕上编给苏桃玩的。
苏桃一听,这东西是老人家的心意啊,不涉及到行不行贿,收就是了。
等到陈威回去,硬是让陈威拿了一罐子荤油和一块肥肉走。
老人家牙口不好,比起瘦肉跟喜爱吃肥肉,觉得肥肉吃起来不塞牙还有油水。
今天陈威也早早的过来帮忙,替苏桃来来回回往仓库里扛了不少鸭货。还帮着帮仓库里的灯泡换了,检查了水龙头和管道。
等他忙完这一切,估摸着林赋归下班时间过来守着。
他知道这种大采购需要场里的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刘自强跟他说给了林赋归两张大团结时,陈威真怕林赋归觉得是侮辱,尥蹶子不帮着牵线了。
他远远见到林赋归跟苏桃在说话,林赋归看着苏桃的眉梢都透着笑意。苏桃喜气洋洋地看着陈威过来,一副憋不住话的模样。
陈威见她这样,心里格外紧张,知道是场里消息来了。他不敢随意想象结果是什么,就盯着林赋归让他先开口。
陈威这两天跟胡子往刘自强家里去了两趟,他们在一起算过至少要拿下三千五百元的订单,才能让陈家沟的乡亲们把后面两个月的寒冬度过去。
北方的冬天从十一月延伸到次年四月,头尾都好抗,就是中间腊月、元月、二月、三月这段时间冷的要命,是真的冻死过人。
刘自强一心想要往陈家沟里买煤烧,可惜拿不出钱。这话说来也好笑,养殖场的猪崽的冬天日子,好歹能有一万多块的取暖费。两三百口的陈家沟人,不敢奢望太多,就想要抠抠搜搜就想要三千五百块钱用来取暖。
说是取暖费,其实也算是买命钱。
陈威太知道寒冬的可怕,她娘去年冬天差点没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四处奔走,费力不讨好的干些破事出来,不就是为了个娘么。
林赋归把需要的数量还有面积写在纸条上,让陈威带回去跟刘自强商量好,特地强调说:“要是可以,明天早上你跟刘书记到这里来,咱们先把初步意向定下来,价格谈妥以后,就可以直接到场里等订金。”
“啥,这就能拿到钱了?”陈威听说过找一些单位里要钱,不是推三阻四就是没钱当借口,没听说话主动提出把钱拿出来的。
“我们单位领导听我说了陈家沟的事情,觉得都是乡亲,特意跟我说帮扶一下。”林赋归也不隐瞒,该是什么是什么,不想以一副恩人的态度揽功劳,居功自傲。
“那我现在就去!”陈威掉头就要走。苏桃一下喊住他说:“你把我自行车骑回去吧,来来回回的太费劲了。”
这两天闲着没事,苏桃和杏儿在后面教会陈威骑自行车,陈威闻言感激不已,接过自行车钥匙飞速地往陈家沟报喜。
到了陈家沟,直接把自行车起到刘自强家的院子里。他家的围墙还是泥巴加上芦苇砌筑的,自行车往上面一靠,陈威就往屋子里冲。
刘自强这两天急的上火,嘴巴上起了个火泡。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两张大团结给得太少,应该把村里集体凑出来打算租仓库的三百元钱都给了。钱不到位不办事的人太多,听到陈威说要等一个礼拜,他还以为林赋归跟他玩这一套。
陈威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下打断他的思路,陈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叔,妥了!”
刘自强还在炕上抽着旱烟袋,拿着烟杆的手一下顿住了,他在炕上半立着身子,嘴里还咬着烟杆,问:“什么妥了,你把话说清楚!快说!”
听到屋里的动静,刘自强的媳妇、儿子、儿媳妇都跑了过来。
陈威到了这里反而不急了,端起茶缸咕嘟咕嘟地灌着水。刘自强看着来气,下地拿起旱烟袋就要抽他。
陈威赶紧躲了过去,嬉笑着说:“小林同志今天给我答复了,养殖场的领导要找咱们定垫子啦!”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一个个喜笑颜开,感觉屋子里的气氛特别高昂。
“他们要多少,什么价格?”刘自强没像其他人光顾着高兴,他儿子、儿媳都跑到外面去跟邻居亲戚告诉这个喜讯。他冷静地问:“咱们一共能挣多少钱,这个你问了没有?”
陈威喜滋滋地从兜里掏出信封,递给刘自强说:“要多少,规格多少都在上面,您自己看吧。”
刘自强一抽,信封里不但抽出信纸,还飘出两张大团结。
刘自强:“......好孩子啊,那两位同志都是好孩子。”
村委会的人纷纷赶到屋子里,本是吃晚饭的时间,却没人吵吵着要去吃饭。见刘自强拿着两张大团结,也都说:“他们三位同志一来我就知道是个思想先进的好同志。”
“对啊对啊,我家可是第一个抱垫子过来的。”
“我家也不慢啊,他拿走的就有我家的垫子。我媳妇编芦苇的手艺在咱们村里也是数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