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芷慕刚回到窦家,便听到一个消息,那便是窦骁奇的妾室青柳生了,生了个男婴。
窦芷慕对扶墨道:“从我的私库找把长命锁,再送对翡翠耳坠给青柳。”
毕竟,这青柳当初可是她让扶墨她们买进府的。
下人去报信给窦骁奇,说是青柳生了,他一听,高高兴兴的回了府,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长子来。
青柳虚弱的躺在床上,柔柔的问窦骁奇:“老爷,您帮这孩子取个名吧。”
“便叫芷灏吧。”芷灏芷皓,若玉儿见着这个孩子,当是会开心的吧?
青柳一听,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听说早夭的大公子叫芷皓,老爷是用自己儿子来怀念那个孩子吗?
那看来那孩子在老爷心中分量很重,自己本该高兴的,但那毕竟是个早夭的,听上去总感觉不吉利。
窦骁奇问她:“你觉得如何?志向高远,我觉得好极。”
青柳能说不好吗?当然不能,不管怎样,起码表示自己儿子在老爷心中也还是有一席之地。
她笑着道:“老爷取的,自是极好。”
正此时,扶墨带着礼物过了来,窦骁奇一见,有些欣慰,窦芷慕总算有了姐姐的样子,若她对轩哥儿也能如此便更好了,轩哥儿回到窦家一年了,她这个姐姐连颗糖都未曾送过呢。
青柳很是感激,她并非蠢人,当初她进府,窦芷慕虽未露面,但她自个也知是窦芷慕让人将她买进门的,她做了姨娘,窦芷慕让人赏了她二百两,她用这笔银子将差点卖进宫的弟弟赎回,租了房子,让弟弟学了手艺,起码是能养活自己了。
因此她心中非常感念窦芷慕。
扶墨送了东西,行礼准备退下,窦骁奇叫住她道:“回去同小姐说,她不止一个弟弟。”
扶墨表面恭敬:“是。”
这一日的窦家很是热闹的,夜半时,殷姨娘产下一个女婴。
窦芷慕自是又送了一份礼过去。
霍老夫人这一日嘴便乐得没合上过。
罗素娘听到这些消息,心下郁郁,特别是青柳生下了个男孩,更让她不痛快,她的轩哥儿,不再是这府上唯一的公子了。
她想着久不来自己院中的窦骁奇,难得与自己相处的儿子,越想越难受,突然,她下身一阵温热,面色一白,忙唤紫依。
紫依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皱着眉头把了许久的脉方松了手。
紫忙问道:“李大夫,我家姨娘可有大碍?”
李大夫道:“我待会开张保胎的药方,尽人事,听天命吧。”
罗素娘脸色白得吓人:“这孩子,是保不住了吗?”
李大夫道:“罗姨娘放宽心些,一月之内莫要下床,好好歇着,若到时血止住了,孩子便会安好,若血流不止,这孩子许是难留。”
李大夫正要告辞离开,罗素娘叫住他:“李大夫留步。”
她让紫依去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李大夫:“此事,还望李大夫莫与外人说。”
李大夫觉得有银子拿,只是少说句话而已,此事很划算,便点头应下。
待人离开后,紫依不解道:“姨娘,为何不能说出去?此时咱们应该快些告诉老夫人,如此便不用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方才李大夫说让姨娘躺床上养着,您是不能下床的。”
罗素娘叹了口气:“如今那青柳产下男婴,在这府中,老夫人与大小姐都不待见我,如今,就连老爷也许久未曾来我院中,日后,我的轩哥儿,还有什么出路呢?”
紫依安慰道:“我看老夫人是极看重轩公子的,姨娘啊,您便是想得太多了,不然,今日便不会出这种事,如今您的身子,您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罗素娘沉默了许久,突然盯着紫依道:“你跟着我也七八年了,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紫依点头:“奴婢自是知道姨娘对奴婢的好。”
罗素娘道:“如今我腹中胎儿很可能保不住,既如此,不若让它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紫依心中隐隐不安:“什么作用?”
“为它的哥哥铺平一条路。”
转眼过了一月,青柳出了月子,松了口气,对身边的贴身丫鬟湘儿道:“我这人都快闷坏了,这天儿一日热过一日,我这头发都许久未洗了,湘儿,快让人准备热水,我今日便洗个干净。”
湘儿笑着道:“是。”
青柳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又去偏房看过儿子,灏哥儿刚喝完奶,这会正呼呼大睡着。
青柳亲了亲儿子的脸蛋,这才与湘儿出了门。
她道:“咱们去府中逛逛吧,我这一直躺在床上,腿都快长毛了。”
湘儿笑道:“那行。”
主仆二人出了院子,窦家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池,旁边有个亭子,坐在亭子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