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曹猛后院的这些姨娘,一般的事情都是云瑾宁管的,但如今宝儿也没了法子,她抱着魏媛媛,往曹夫人的院子而去。
好在她是穷苦人家出身,有着一把子力气。
不然,根本抱不动魏媛媛。
曹夫人院子看门的刘婆子一见魏媛媛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问宝儿:“这是怎么了?”
宝儿喘着气道:“许是吃到了带杏仁的食物,我家姨娘吃不得,会要她命的,刘嬷嬷,麻烦您去告知夫人一声,求她让大夫给姨娘看看。”
刘婆子眉一皱:“这大半夜的,你怎敢来打扰夫人?再者说你不去求少夫人来求夫人,让少夫人知道了容易误会。”
宝儿道:“我是先去求的少夫人,但看门的婆子说少夫人不舒服让我莫惊扰,眼见我家姨娘进气越来越少,没得办法才来的,麻烦刘嬷嬷了,求您发发善心,宝儿与姨娘日后必定感激不尽。”
刘婆子见几乎晕死过去的魏媛媛,想着毕竟是条人命,便进去通报了。
曹夫人睡梦中被吵醒,很是不虞,但听刘婆子说人快不行了,样子很是吓人,想着这魏氏如今儿子正新鲜着,便让下人去叫府医来看看。
曹府是有一位府医的,但曹府养着他原本只是为了府中正经主子看病方便,像妾室,都是去请外面的大夫的。
宝儿听说曹夫人让府医帮魏媛媛看诊,心才放了下来,她跪下对刘婆子磕了头,这才背着魏媛媛又回了她们的院子。
原本,刘婆子若不去通报,宝儿也是没法的,毕竟魏媛媛只是曹猛的一个妾室,又不是曹老爷的妾,这事,曹夫人是可以不管的,所以宝儿很是感激刘婆子。
府医听到下人来传话,很快拿了药箱去了魏媛媛院中。
屋中只留下了宝儿,府医责备道:“在晚一些,人便没救了,你家姨娘什么吃不得你都不知吗?”
宝儿委屈道:“姨娘吃不得杏仁,我自然知道,厨房也知道,但今日明明没有吃杏仁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那碗虾仁粥,肯定有问题。”
府医没在说话,后院这种事,他不好说什么,他让宝儿去煎药,又帮魏媛媛扎了针,等到药灌下去,魏媛媛表皮那滚烫的热度退了下去,皮肤上那些疹子也不在红的吓人。
府医收起药箱,对宝儿道:“我开的方子,你每日煎三碗分三次给魏姨娘服下,大约五日,基本便会大好,疹子会消下去,日后,吃食可要注意了,这可是要命的。”
宝儿点着头,直道谢。
府医叹了口气,离开了这处。
直到府医的身影消失,宝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姨娘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在这样复杂的人家家里生存,只愿她日后能多长几个心眼,小心过活。
只到天将明时,魏媛媛方幽幽转醒。
她见着一脸憔悴,坐在床前头一点一点的宝儿,心下一暖,若不是这丫头,自己昨日人便没了吧?
她昨日虽然昏昏沉沉的,但发生的事,她都知道,那云瑾宁,是故意不让找大夫的吧?还有,到底是谁要害她?
她想着,等曹猛回来,她要将一切告知与他,让他为自己做主。
午时,曹猛回了府中。
宝儿被魏媛媛吩咐过,一见人回来便将曹猛请到自己院中,于是,她一听说公子回府,忙就求见去了。
曹猛听说魏媛媛要见他,心道,不过是昨夜未陪她,这便想我了?还挺受用的是怎么回事?
魏媛媛是那种虚荣又肤浅的女子,曹猛为何会宠她呢?大约是他喜欢她的真实吧,喜怒哀乐都能在那张脸上看得清清楚楚。
魏媛媛如今住的小院叫听澜院。
曹猛一到魏媛媛寝房外,便笑道:“媛媛,本公子不过一夜未归,你便如此想我,我这回到府中屁股还未坐下呢,你便让人叫我过来。”
他说完见没动静,有些奇怪,若平时,魏媛媛早便迎了出来,扑在自己身上了。
他跨了进去,便见魏媛媛面上覆着面纱,半靠在床头一脸虚弱。
他忙走过去,坐在床边拥住她道:“媛媛,这是怎么了?”
魏媛媛一想到昨夜的事,眼泪便落了下来。
曹猛要拿下她的面纱,被魏媛媛躲开,魏媛媛委屈道:“我差点见不到你了,你可知我心中有多后怕?”
她从不在他面前自称为妾。
曹猛蹙眉道:“我只离开一夜,发生了何事?”
魏媛媛忍住了抽泣:“昨日厨房上了一碗加了杏仁粉的虾仁粥给我,夜里的时候,我喘不过气来,被憋醒了,想叫人却说不出话来,皮肤像被火烧一般,还是宝儿听到动静进了来。”
曹猛脸一肃:“我已让人吩咐过厨房管事,不可在你的食物里加杏仁,这些人,是不将本公子的话将话听吗?”
魏媛媛道:“肯定是有人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