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骁奇一脸喜色的进了来,显然他亦是以为应老夫人是亲自上门来提亲的,可见自己女儿被重视的程度。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以为的,也确实是事实。
上门提亲是真,只不过不是为了应煜佟。
重视窦芷慕也是真,只不过是怕她缠上应煜佟。
窦骁奇一进来便笑着对应老夫人作揖:“老夫人上门,真是蓬荜生辉呐。”
他以为他这样一说,家里人会附和自己,不想霍氏几人都各自想着事,根本没人附和他。
他蹙了蹙眉,他到今日才发现他们窦家人如此没眼色,对方可是因为女儿才来的。
他清咳了两声,这才在应老夫人对面坐下。
应老夫人倒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颇好。
她开门见山道:“窦老爷,想必你也猜到了老身今日上门是为了何事,就是为了府上大小姐的婚事。”
窦骁奇乐呵呵道:“真是,让您劳心了,您放心,等芷慕嫁到应家,必会好好孝敬您的。”
陆婉莹有些尴尬的望了自己夫君一眼,但此时她不好开口。
霍氏则完全没有了笑容,即使那老婆子身份多高贵,她也没办法对她舔着脸笑。
他就看她这糊涂儿子知道这老婆子真正目的后会如何,若犯浑,她也是绝不答应的。
她们窦家的小姐,凭什么要听这个老婆子的话?
应老夫人笑道:“窦老爷搞错了,我今次是为我王家的一个子侄来上门提亲的,若窦老爷同意,日后你们窦家与我镇西侯府也算是沾亲带故了,老身必会让侯爷对你多加照拂。”
她话落,霍氏有些紧张的抬头望向窦骁奇。
陆婉莹则有期待,想看窦骁奇如何拒绝。
窦骁奇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不是女儿同应煜佟吗?如何又成王家子侄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氏见他不说话,心中着急,脸上勉强扯了一抹笑,提醒道:“应老夫人很是有心,这还是老夫人母家旁系呢。”
窦骁奇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
这个样子让陆婉莹与霍氏都有些急了。
应老夫人却是一脸胜券在握。
良久,窦骁奇回过了神,他定定盯着应老夫人,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还真是多谢应老夫人了。”
陆婉莹与霍氏的心都像跌入的了谷底,霍氏对这个儿子失望不已。
应老夫人就要招呼媒人拿庚贴信物,窦骁奇的声音又响起:“但芷慕是我窦家的女儿,婚姻大事,便不劳烦应老夫人操心了。”
他这话一出,不只霍氏意外,就连窦芷慕都有些意外。
她以为以她父亲从前的尿性,对方搬出了镇西侯府,他为了不得罪人家,肯定要答应的。
应老夫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糊涂蛋拒绝,她也没了什么好性子:“便就明说吧,我应家是不可能娶你窦家的小姐的,老身知窦小姐因着我孙儿名声有损,这才多加留意,我那子侄不嫌弃,我这次好心上门,不想你窦家如此不识趣。”
一直未说话的窦芷慕淡笑着出了声:“应老夫人,您应家是金子窝,但不是谁都稀罕的,莫要太自负,以为谁都觊觎进你应家大门,我名声如何是我的事,不劳您老人家操心。”
她从前对应老夫人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以她这等身份,却没有架子。
不想她老人家骨子里也是傲慢。
其实她此时表情温和,甚至语气都是极其温和的,但应老夫人就是听出了话里那种讽刺的意味。
像应老夫人这等地位的老夫人,被儿子敬着,被外人捧着,何时有人敢下她的脸子,但这窦家人做到了。
她用多年的教养好不容易才压制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她不想掉份,站起身笑道:“看来是老身白操心了,既然窦家不承老身的情,那便算了。”
她又望向窦芷慕:“只窦小姐可得记得自己方才说的话,莫要觊觎进我应家大门。”
窦芷慕笑得一派云淡风轻:“那是自然,只老夫人也记得回去同应世子说,莫要来死缠着小女。”
她是真的生气了,不把这位老夫人气个半死她都不解气。
别跟她说什么不可忤逆长辈的话,对方都拉屎到脸上来了,她为何要忍?
应老夫人果真被气得不行,因为其实窦芷慕说得也是事实,确实是自己孙子不愿放手。
她你了几次,最后才道:“我自会约束我那孙儿。”
霍氏站起身道:“应老夫人,咱们窦家便不留您了,毕竟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您今日纡尊降贵来此已是难得,不好让您多呆,恐失了您的身份。”
应老夫人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还从来没试过被人下逐客令呢,好样的,这窦家从上到下都是好样的。
她冷笑一声,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