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心知肚明,自家秀才爷这天底下只怕一人,那就是正妻林初雪!
平日里李阳在外面独当一面,堪称叱咤风云,不知多少高官权贵死于其手,绝对是杀伐决断。
可只要回了家,那真是半点架子也没有,对妻子永远都是笑脸相迎。
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牛二和八大金刚都看在眼里,对这位夫人自然是礼敬有加,不敢有半点违逆。
今天看到林初雪气势汹汹地进来,一时乱了心神,下意识地指了方向。
可立刻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别是夫人误以为李阳和二夫人在里屋干什么吧?当真是后悔不迭!
刚想出口解释,却已经晚了,林初雪几步上前,用尽浑身的力气把门帘子往下一扯!
“呲啦!”
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竟然硬生生把这门帘子给扯为两半。
在半瓦门帘晃动之下,就看楚盈春坐着,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李阳在旁边站着,脸上居然露出开心的神情!
“你!我说楚家妹子怎么半天不回去,原来是被你给拽到这里来了!”
“既然是皇上赐婚,我作为正妻又怎能拦阻你们二人同房。可别人都在忙于政务,你…你要干吗?!”
楚盈春吓得脸色苍白,还没等开口解释,先跪倒在地,眼里已经渗出了泪花。
李阳也被这河东狮吼吓得心神一颤,手中的笔都好悬掉在地上。
要是搁以前,林初雪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从来也没着过急,在家里也是以夫为纲。
可是李阳在这几个月以来,对待媳妇那真是百般迁就。人就是这样,一旦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好,性情就会转变。
今天醋劲儿也算是上来了,气得脸色通红,狠狠地一跺脚便扬长而去!
李阳都懵了,往外一瞅,眼看牛二那只手还没有放下来,正指着里屋,不由得火往上撞!
“牛二!你刚才胡说什么了?我和二夫人在这儿查案,怎么夫人却说我在里面…那个…”
李阳好歹是个四品知府,这白昼宣淫四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
眼瞅着外面乌泱乌泱全都是抓来的人,也抽不出空回屋解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在外面审理案件。
可经这么一闹,心情不由得烦躁,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牛二,人审得也差不多了,你出去按照这个名单把人留下,其他的全都放了。”
牛二拿着名单出去挨个点名,不多时院子里面终于空闲下来,只有二十多个人跪着。
刚才人多的时候实在太乱,没觉得这些人有什么古怪,可现在就连牛二都看出点端倪。
只见留下的人年纪相仿,基本上都是二十岁往上,三十岁往下的年纪。
而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些人虽然都在跪着,却有一种挺拔之气,个个都有一团精气神。
正在琢磨的时候,却觉得肩头被人重重一拍。
“牛二,傻愣着干啥呢?是不是瞧出点门道?告诉你,这都是二夫人的功劳。”李阳说道。
“啊?二夫人居然懂得问案?没想到还有这本事。”牛二说道。
“只不过这些人看着古怪,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秀才爷,您本事大,还望指点迷津啊。”
听到牛二的恭维,李阳终于稍微展露了笑颜,说道:“这些人跪着腰杆都挺得笔直,必是军旅中人。”
“这年纪也相仿,估摸着就是附近军营的驻军。幸亏二夫人给我提了个醒,不然今天还真麻烦了。”
经李阳这么一说,牛二也看明白了,当即怒吼道:“你们这帮王八蛋,弄了半天都是些丘八!”
“还在这儿装神弄鬼,要是再不说实话,别怪老子大刑伺候!”
就这几句话一吼,会觉得那些人脸色全都变了,明显是被说中了心事!
李阳在旁边察言观色,不由得心头一松,看来自己的判断果然无误。
“你们既然都是些当兵的,做事情也是上指下派,身不由己,我作为知府自然是体谅下情。”
“只要将事情的原委道出,我绝不会追究你们。若是被人威胁,本官还可以加以庇护!”
“这是你们最后活命的机会,要知道阻塞粮道,耽误朝廷的军粮运输,实属里通外国,那可是弥天大罪!”
听了这话,这帮人的脸色更加更加,都知道那可是要夷三族的!
有几个人胆子略微小一些,不由自主地望向中间那个焦黄脸的汉子。
李阳察言观色,立刻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牛二,将那黄脸汉子带出来,我要亲自审问。咱们衙门上上下下的性命都关系在此人身上!”
“把所有的刑具都拿上来,就算是屈打成招,今天也要让他开口!”
李阳平时问案子从来都是有理有据,可今天却装出一副无能昏官的样子,可越是这样越吓人!
当年的审讯是可以用刑的,那些贪官往往不分青红皂白,用酷刑逼供,只要有口供交差便可。
那黄脸汉子一看事情不好,扯着嗓子喊道:“冤枉!你这叫屈打成招,老子不服!”
李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