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头一直被关着,今日刚被放了出来,连家也没回,一同去酒家大吃大喝了一顿。 正要各回各家时,得知徐虎闭门思过结束,又听到有人议论谋害皇嗣之事,好像是薛贵妃是主使,害了皇嗣,嫁祸给德妃娘娘,顿时不约而同都过来了。 等人这群咋咋呼呼的武将进到垂花厅,一看徐虎眉目舒展、精神抖擞、闲适喝着茶的模样,顿时惊疑不定。 那直肠子武将当场对旁边人嘀咕道:“我怎么没瞧出大将军有病啊?还像以前一样啊,难道不刮胡子不洗脸也是病?” 说完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庆没想到这群武将来得那么快,心里大叫不好,万岁爷差事还没办完。 他是吩咐了人专门把事儿不经意间传给了这些人,他计划得好好的,等这边事儿了,那些武将估摸还在半路,正好错开,却低估了这些人的行动力! 好家伙,这群人添乱的功夫绝对一流! 他急起来,又看徐虎没听懂他的意思,忙着急上火地冲着徐虎眨眼睛。 徐虎皱着眉若有所思,戏唱到此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来不及细思。 那群武将见他蹙眉,挤挤攘攘地把他围了起来,嘘寒问暖,问咋回事,觉得哪里不适,是不是那些被狗娘养气的,把张庆都挤了出去。 正无计可施之际,张庆眼尖见大壮引着褚院正进到门口了,立即大叫:“都让开,让褚院正给大将军诊治一二,莫要耽搁了病情。” 厅中一静,武将心想,褚院正都出动了,恐怕大将军真有见不得光的病,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这么想着,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褚院正拎着个药箱,抬了抬手,喊了声“安静”,刚想说话的武将,又安静下来。 张庆擦了把汗,松了口气,总算是上了正轨了,重头戏来了。 褚院正板板正正开始把脉,徐虎十分配合。 把完左手把右手,又让徐虎伸出舌头看看舌苔,往日慈祥的脸,此时十分严肃。 一群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褚院正。 张庆目光瞅向大壮,大壮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张庆安心了。 待把脉完毕,一群武将憋不住了,七嘴八舌追着问如何了,没事吧。 褚院正比了手势,众人又安静下来,听他说:“大将军心气不畅,心阳虚,宜静养。” 这毛病,一群武将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搔头搔耳的想,不知谁问了一句:“我看大将军好端端的啊,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也就……邋遢了些,这严不严重啊?” 褚院正摆摆手,道:“心主血脉,藏神……有神明之心,神者,气血所化生之本也……主宰万事万物,虚灵不昧是也。心阳虚,亦可累及于肺,肺失宣发肃降,肺气亦虚,形成心肺气虚证……” 说了一通,听得个个都皱起了眉头,只听明白了大将军心跟肺都有问题。 徐虎在褚院正说“宜静养”三个字时,一瞬间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张庆的何意。 这只怕是万岁爷让他装病,至于为何,恐怕跟前朝之事有关! 待褚院正将众人说懵后,说时迟那时快,他捂着心口,大喊一声:“来人啊,扶本将军上床躺着,我病了!” 那群武将先是一愣,后顿时急了起来,纷纷去扶“虚弱无力”的徐虎。 这番景象,看得张庆十分欣慰,暗道不愧是当朝的大将军啊,这么快便领悟了万岁爷的意思,他还是琢磨了一路,才想通一星半点。 徐虎不要这些武将扶,反而要把那群武将通通赶出门去,说要静养。 有不愿意走的,他虎目一瞪,面色一横,声如洪钟地开始咒骂起来:“他娘的,老子都快死了,你们还添乱,是嫌老子死得不够快?” 这群武将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却还没完,徐虎破口大骂,这些日子他的确憋疯了,心里担忧还得窝着,不知外头情景,现下还得“静养”,没处撒气,正好骂骂这些武将,把那口郁气骂出: “奶奶个腿,你们在这里有什么用,能帮上什么忙,五大三粗毛手毛脚的,能帮老子洗澡还是替老子擦背,伺候老子有身娇体软的丫鬟好使?下厨有老子的厨娘好吃?在这碍手碍脚不算,还得老子给你们管饭给你们管酒,看着你们吃肉,老子静养,你们喝酒,老子静养,是想气死老子是吧?……” “……几日不骂,如今老子骂的话就敢不听了?老子给你们脸了,敢在老子府上翻天,等老子静养好了,有你们好看……” 他指着这群武将的鼻子,一个个骂过去,最后气势汹汹道:“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这群武将被骂的跟个小媳妇一般,都不敢吭声了,等徐虎骂完,他们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耸头搭脑灰溜溜跑出了徐府,十分有默契,临走还不忘给张庆他们打个招呼,十分有礼貌,显然这种情况对他们很常见。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张庆和大壮等人叹为观止。 待骂完,徐虎神清气爽,面上露出笑来,转头看见张庆,面色顿时尴尬起来,摸了摸鼻子:“骂得痛快,一起收刹不住,让你们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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