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还真不好说。但也许是心病,毕竟牟斌的位置一直没动。不管怎样,毛语文告了病假,他派刘瑾过去总归是没错的。 之后,皇帝按照往常习惯,在运动之后沐浴香汤,谷大用伺候了多次,也算熟门熟路,屋子里搞得热气腾腾,皇帝是脱了衣服泡在水里的,所以不热。 谷大用穿得很厚,跪在边上,脸上开始冒汗。 其他人都被摒退了。 “你应当有些话要同朕说吧?” 谷大用心一抖,“奴婢愚钝,不知,陛下是指什么?” 朱厚照晃了晃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躺在冒着烟的热水中,“不知道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说。一直想不好,朕以后都不会让你说了。” 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 谷大用忽然间就开始揪心了起来, “……是不是,刘公公收了两千两银子……的事儿?” 朱厚照眉毛一挑,“还有这事儿?谁送的?” 啊?谷大用有些想哭,原来皇上不知道这个事啊! 但话到此处,他也不敢隐瞒了,本来这位主子就是讲实诚话越多、越容易活命的主儿。 “奴婢不敢隐瞒,是浙江巡抚王琼。” “喔,他呀。” 朱厚照不意外,王琼本来名声就不大好,结交幸臣、内宦,这事他倒做得出来。 “看来,朕对你们也是疏于管教了。” “陛下息怒!奴婢们知道错了,往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事!绝不敢有半点欺瞒陛下。”谷大用想到那天刘瑾的那句‘自有妙计’,这句话让他心里生了嫌隙,“陛下,奴婢有一样事还要禀报。” “说。” “刘公公……刘公公和梅小公子,计划着……” 谷大用说了半天,其实朱厚照都知道。而且说什么内容不重要,开口才重要。 他上一次还不确定谷大用和刘瑾这帮人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这次借这个事情倒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所以心情又舒畅起来,“难为你们了,想着法子给朕添乐子,还要担心被朕责怪。” 这话一讲,谷大用更加觉得和皇帝贴心了,估计也有几分演戏的成分,他马上留下泪来:“有陛下这句话,奴婢就是被责罚也心甘情愿了。只要陛下信任奴婢,知道奴婢们是想方设法要陛下欢心就足够了。有句话奴婢或许不当讲,但是奴婢也实在忍不住,陛下方十五的年纪,每日被朝政所围,难得有喘息之机,时时刻刻都有诸多烦恼,奴婢们,瞧着也心疼呀!” 他这话说的肉麻,但这就是宦官的生存方式。 “朕信你。大用,你始终要记得,你、刘瑾,你们这些人能有今天,最重要的是和朕的这份感情,你们瞧着朕长大,朕也是从小就记得你们的音容音貌,你说宫里伺候人的活儿,就没有人干得比你谷大用好?不见得。但朕要你,不要他们。为何?” “因为奴婢对陛下实诚,什么都不瞒着。” “失去了这一条,你便什么也不剩了。” “奴婢明白。” “对了,朕知道这件事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刘瑾。”朱厚照睁开了双眼,“他这个人呢,始终老实不下来,老是要玩些花头,这样下去,总该是要出事的,朕,是真不想如此。但人的性格也很难改变,唉,说这些也无用。总之,你多努力。” 谷大用心头一跳,陛下对刘瑾不满意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连连磕头,“奴婢一定不叫陛下失望!” “嗯。”朱厚照的心情不错,这次契机对他来说也算有用。 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刘瑾要警告,谷大用则不同。 所以他伸手招了招,“过来些。” 这太监跪地行走,趴到水池子边上。 “你已经派了人去看过了?确实是如传闻一样美貌?”皇帝的声音很轻,像说悄悄话一样。 谷大用心里喜滋滋的:“没呢,人还没到谈大夫那边。不过陛下要是想知道,奴婢这便再去想办法打听。” “喔,那没必要。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朕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办。” “请陛下吩咐。” “今年张永不在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你代他去一趟浙江,找一下梅可甲,否则今年的银子就拿不回来了。” 张永是什么人,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就顶着众臣的压力保下张永,论信任的程度,张永是首屈一指的。 现在皇帝将这个任务给他,代表什么? 谷大用颇为欣喜,“奴婢遵旨,浙江的事,奴婢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启程之前,你去一趟怀远伯府,隐秘些,不要让人知道,带朕的口谕和补肾养气的方子,就说朕看出他肾虚肾亏,为他身体计,令他禁欲一年,为监视好,派两名锦衣卫去他府上住着,叫他不得阻挠。” 这旨意下的真绝……不是要把人憋死么。 “陛下这意思……谈大夫那边?” “是,朕不去了。”朱厚照也有些无奈,“朕要是不知道,去也就去了;现如今知道了还去,这不是贪恋女色吗?况且,若是传出话来说朕见过梅府的两位小姐,她们往后还怎么嫁人?去了麻烦一堆,不去万事大吉。朕,才不进你们的圈套。这些话,你可以去和梅怀古讲,省得他们一家人日日担心,但你们都不要和刘瑾讲。” 他想看看,如果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刘瑾会在多大程度上诱导他做这件事。如果刘瑾忍不住,是要出大事的。 他不需要身边搁一个一天到晚动心思的人,但这又是刘瑾本来的性格。 先前只是太子还好些,最近进了司礼监,不安分了。 “陛下圣明,这事儿是奴婢们自作主张了!” “下去吧。” 谷大用下去之后,便马上落实这两件事。事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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