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然中,长刀落地发出的响声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离着最近的喜乐和清夏两人,也是被吓得一个哆嗦,抬眼见到所有人都向着她们的方向看过来,更加窘困。
可下一秒,又发生一件令现场所有人为之一震的事情——
只见那抹纤细的红色身影倏然一颤,紧接着那女子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抹红色的衣衫,飘飘然地落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不过转瞬之间,人就不见了。
惊的喜乐和清夏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处,忍不住伸手去揉眼睛……
“啊?人呢?怎么回事……”
“这……这女人刚刚还在这里,怎的这般快便消失了!?”
“怕不是厉鬼?”
“……”
周围登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江幼微微挑了挑眉头,很快恢复一片悠哉神色,语气淡然地吩咐众人可以撤了,又对兰夫人道:“刺客死的死,跑的跑,让他们也离开吧。”
兰夫人点点头,轻挥挥手,那群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登时恭敬地行礼,后退几步后,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当院子里只剩下江幼几人时,她终于开口:“得了,这事儿已经完了,都早些安置了吧。”
江幼起身抻了个懒腰,转身向正屋走去。
喜乐挠挠脑袋,急忙道:“夫人……那红衣女子到底是人是鬼?好好一副身子怎的说没就没了?”
她的话问出了在场众人的疑惑,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桑北延也眯着眼睛望向江幼,眼神中透出些询问之意。
“嗐,神经毒药罢了。”
忽地又想到在场众人对“神经”为何了解不多,江幼再次开口解释:“可以理解为一种麻痹毒药,能够影响人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
那红衣女子的手段确实高明,便是在早先的打斗中,提前将这毒药散布在空气里。
现场之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尽数中了毒。
可她到底低谷了现代王牌特工的能耐。
江幼对身体的掌控和感知极其敏锐,别说是感官意识出现细微错位,便是身上哪块肌肉、哪根经脉出现异常,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且这种手段在古代来看,或许是出神入化、防不胜防,但是在现代,把神经毒素应用在近身搏斗的招数,早已被破解,一支盐酸异丙肾上腺素就能轻松化解。
因此,江幼清清楚楚看着那女人借着声响分散众人注意力的时候,飞速脱下一袭红衣,只穿黑色夜行衣轻功离开。
“夫人既早已知道,为何不结果了这贼人!”
清夏一张小脸仍有些发白,悻然道:“若是这贼人卷土重来,岂不又是一番打斗?!”
她紧紧捂着胸口,便是直到此时,心脏仍然跳得飞快。
江幼一笑,向着兰夫人的方向快速眨了眨眼睛,道:“瞧她这般花心思在我面前折腾,又是大变活人,又是表演花样下毒,又是脱衣服的~想来她也是十分不易,就留了一条命嘛。”
清夏:……?
表演…就能免了死罪?
那处刑台边上搭个戏台子,岂不是每日都有好戏上演?
还不用打赏银子那种……
喜乐对刺客的死活倒不在意,只一心关切江幼是否受伤。
因此,当她见江幼和兰夫人一道走向正屋,几乎想也不想地就要跟上去,却被人拉住。
一转头,眼前女子头脸上尽是些飞溅上的血点子,就连衣服上也染得鲜红。
喜乐大惊失色:“暮秋,你……你难不成……”
清夏嘴快:“你也跟着打架啦?”
暮秋略一点头,道:“我跟夫人练功夫的时日最久,今日一战很是酣畅,不过到底体力上还有些欠缺……烦请姐姐带我回去吧。”
喜乐无法对暮秋这般行状袖手旁观,扶着她离开。
暮秋不动声色的转头望向正屋的方向,目光幽深:想来这会儿,她们该是有些话要说吧——
毕竟,兰夫人才当众承认自己是西夏皇后的身份。
厚重的云层终于散去,银色弯月尽现,遥遥的挂在天边,散发着一片银色光芒。
兰夫人与江幼同坐在桌边,淡然一笑,道:“可怪我始终瞒着你?”
江幼摇摇头,道:“自相识以来,夫人对我的关怀和照料,一片纯然,毫无私心和目的,我有什么理由怪你呢?”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从没有规定说,必须向其他人坦诚。
“而且,夫人身为西夏皇后,身份自是贵重无双,当然更要谨慎一些。”
江幼一笑,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玉连心此行,便是为了杀你,而你为何让我放她一命?”
彼时,没有中毒的人除了江幼外,还有兰夫人。
当玉连心行此金蝉脱壳之计时,兰夫人轻轻地握住了江幼举枪的手,摇了摇头。
兰夫人轻叹道:“玉连心是我西夏大萨满岳罡的左护法,若是杀了,怕是麻烦得很,如今我身处他国,不好轻举妄动,只能从长计议。”
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