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一大块猪头肉, 彭大海哥俩惊喜万分,连声说着一定来。
得了猪头肉的兄弟俩如获至宝,把纸包揣在怀里, 直奔街边的小酒摊。
“老陈,给我们来一碟花生米, 一碟盐水豆子,一壶烧酒!”彭大海心里高兴,嗓门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正是晚间, 酒摊外头十来张桌椅已经有一多半坐了客人, 彭大海兄弟俩寻了位置坐下,把装肉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一壶烧酒, 花生米和豆子,来啦!”酒博士吆喝着,很快就把东西端来了。
彭大海拿起酒壶倒酒,彭大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包。
一股浓郁的酱肉香味飘散开来, 立刻吸引了其他桌客人的注意。
聊天的不聊了,吹牛的不吹了,喝闷酒的也不闷了。
只见那纸包里, 一片片酱肉油光发亮, 膘肥肉嫩,红褐色的酱汁入肉三分, 显然卤制得极其地道入味。
猪耳朵红白相间, 肉烂骨脆, 猪舌肉质坚韧,软嫩无骨,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 就怕货比货,原本大家吃着小酒摊的花生豆子等下酒菜,喝着小酒觉得挺好,可一见这香气四溢的猪头肉,眼前的菜肴顿时变得平平无奇。
彭大海用手指拈了一片猪头肉放入口中,咬一口满嘴吱吱冒油,醇香可口。
他提起酒杯,嗞儿地喝了口酒。
酒香肉香混合在一起,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众人眼睁睁看着哥俩吃肉喝酒,大快朵颐,很快就坐不住了。
邻桌的一个男子冲酒博士喊道:“老陈,这兄弟俩的酒,我请了!”
彭大海和彭大江听了一愣,待看见那男子冲他们举起酒盅,忙下意识地回敬过去。
那人便起身坐了过来,笑道:“我与两位兄弟一见如故,咱们拼一桌喝酒怎么样?”说着又叫酒博士加几样小菜。
彭大海哥俩起初不明所以,待看见那人买了菜却不吃,反而直奔他们的猪头肉下手,这才恍然大悟。
只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人家既然出了酒钱,哥俩也不好意思为了几块肉把人家撵走,只得低下头大吃特吃,一包猪头肉转眼就所剩无几。
其他人后悔得口水横流,直拍大腿。
早知道一壶酒几碟菜就能吃到猪头肉,他们也应该勇往直前的!
在美味无比的猪头肉面前,脸面算什么!?
这时又有两拨客人过来喝酒,点酒菜的时候,他们往四周看看,很容易就看到了正围着一个油纸包埋头苦吃的那三个人。
“老陈,他们吃的那是什么下酒菜?给我们也来一碟!”
虽然余下几片肉已经被彭氏兄弟和那个蹭肉的一抢而空,可一看那油汪汪还残余着少许汤汁的纸包,再看三人神情餍足,满脸明晃晃写着好吃二字的模样,客人们理所当然就点菜了。
酒博士转了转眼珠,陪笑道:“几位客官,真对不住,今日的肉已经卖光了,不过明日还有,客官不如明日再来尝尝?”
那两拨客人不明所以,还以为真的是卖光了,只得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应付了事。
酒博士应付完几桌客人,便端了两碟小菜,凑到了彭大海身边。
这时那个请客蹭肉的男子达到了目的,已经心满意足地会钞走人,酒博士就坐在那人刚才的位置上。
彭大海哥俩意犹未尽,互相埋怨着不该被人蹭了肉吃,两人没办法,只能就着花生豆子继续喝酒。
醉眼朦胧间,他们看到酒博士坐了下来。
“老陈,你……你有事儿?”彭大海已经有些醉意,大着舌头问道。
陈清笑道:“好几日没见到你们哥俩了,来来,我再给你们添两样菜,就当是哥哥我招待你们的了!”
一看到新的下酒菜,哥俩又想起那包猪头肉来了。
纵使满嘴流油,到底意难平啊。
如果时光倒退五百年,彭大海哥俩一定会说出如下经典台词: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猪头肉摆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就算有再多的下酒菜,也比不过那包猪头肉!
哥俩借酒浇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清就把猪头肉的来历问了个一清二楚。
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安慰了彭家哥俩几句,就借口生意忙离了桌,心里暗暗筹划。
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陈清直奔武大娘烧饼店。
武家人早就睡了,陈清敲了半天的门,才听见武大娘带着睡意的声音。
“谁啊?”
“武大嫂,是我,卖酒的老陈!”
“老陈?哪个老陈?”
武大娘揉了揉脑袋,只当自己还在做梦。
卖酒的陈清跟武家没什么生意往来,见了面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他大半夜的跑到自家来干什么?
“啥事儿啊?”武大娘打了个呵欠,在门后问道。
大半夜的,屋里不是寡妇就是孩子,她当然不可能给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开门。
陈清心里着急,连忙说道:“我想买你家的猪头肉!”
“猪头肉?”武大娘越发觉得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