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梦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家不卖猪头肉!”
听出武大娘声气不好,陈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半夜摸到寡妇门前的这种行为很是不妥。
可是他又舍不得这样好吃的猪头肉,只得低声下气地说道:“大嫂,你之前是不是给了彭大海哥俩一包猪头肉?你家还有没有了?我想买肉!”
听他这么说,武大娘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想起自己睡得正香,却被这个不知好歹的陈清吵醒,武大娘更加没了好声气。
“要谈生意,明天再来!”
“可是……”陈清想着自己已经对客人许下了承诺,明天再来只怕就来不及了,只好继续求武大娘,“那我现在订两只猪头,行不行?明日下午就要!”
武大娘听了更加烦躁:“明天下午才要,你这大半夜的找来干什么?明日早上再来不就行了吗?”
陈清讪笑道:“这不是怕晚了就定不着了吗?”
“行了行了,知道了!”武大娘急着回去睡觉,随口答应道。
陈清还不放心,对着门缝说道:“大嫂,猪头肉多少钱一斤?我给你定钱啊!”
要是不给定钱,万一明天武大娘睡醒了,把这事儿忘了可怎么办?
武大娘烦不胜烦,怒道:“一百文一斤,爱买不买!”
她本想要高价把陈清吓退,没想到陈清忙不迭就答应下来。
“好,好!一百文就一百文!”
这下武大娘仅存的睡意也没了,她趴到门缝,借着月光看到外头的人的确是陈清,不禁纳闷起来。
一百文都够买一只猪头了,他却只买一斤猪头肉?这人是喝多了,还是疯魔了?
陈清却生怕武大娘反悔似的,说道:“大嫂,那我现在去找孙屠户定两只猪头,叫他明日一早就给你送来啊,你一定要记得做啊!”
看着陈清在黑夜中一溜烟跑开的身影,武大娘又有那种做梦的感觉了。
算了算了,管他做梦不做梦的,要是明天孙屠户真的送两只猪头来,她让梅娘做了就是了。
当然,孙屠户可没有武大娘这么好的脾气,半夜三更被陈清敲门叫醒,只因为他要定两只猪头,孙屠户拎刀杀人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陈清跑得快,铁定要被孙屠户暴打一顿。
次日早上孙屠户骂骂咧咧的来武家送猪头,遇到了同样骂骂咧咧的武大娘。
两人经过简单的交流,一致认定陈清肯定是得了癔症。
为此,武大娘还特意派武兴跑一趟,看看陈清的酒摊开张了没有。
而武兴很好奇得了癔症的人是什么样子,于是又敲门硬生生把陈清喊醒。
跑了大半夜,终于把猪头肉一事敲定,正在家里做着发财梦的陈清,被武兴叫醒以后哭笑不得。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看在猪头肉的份上,陈清选择忍,还得笑眯眯地给武兴定钱,好让梅娘安心做猪头肉。
早上的烧饼还没卖完,彭大海兄弟俩就来武家砌炉灶了。
昨晚的猪头肉实在太好吃了,哥俩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直接就来武家开工了。
梅娘直到早上才知道自己留下那半份猪头肉居然引发了这样一个曲折的故事,也是啼笑皆非。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如果以后要长期做猪头肉的话,家里这炉灶还是不够用。
于是见到彭家哥俩,她就让他们直接砌一大一小炉子,大的架铁锅,小的给云儿熬果酱用。
哥俩都是熟手,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把两个炉灶砌好,武大娘要给他们工钱,他们却死活不要,还说昨日那猪头肉就足够抵工钱了。
到了晌午,梅娘做好了猪头肉,上秤称了称,正好十斤多一点。
武大娘直接把零头抹了,算作十斤,跟武兴一起去送猪头肉。
陈清拿到肉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顿时香得飘飘欲仙。
他痛痛快快给武大娘拿了一两银子,还对武大娘说,以后这肉他都按照一百文一斤的价格收,只是有一点,这猪头肉只能卖他一家,不能再卖给别人。
武大娘只当他癔症还没好,便点头答应。
两只猪头不过两百多文钱,做成猪头肉,价钱就翻了四五倍,在武大娘看来,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回到家跟梅娘一说,梅娘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娘,他不让咱们卖给别家,这可是垄断啊!”
“垄断?那是什么意思?”武大娘一脸蒙圈。
梅娘知道跟她讲不通,不过陈清这价格给得确实高,垄断就垄断吧。
“等晚上咱们卖完烧饼,去他们小酒摊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话,外头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一辆农家常见的光板牛车,上面放着七八筐各种果子。
赶车的显然是父子两人,都是一身粗布短打衣裳,年长的那个下了马车,向武大娘拱拱手。
“我们是李家庄子上的,我姓石,这是我儿子石茂,我们奉公子之命,来给梅姑娘送果子。”
梅娘听说是李府庄子上来的,忙迎了出来。
“石大叔,石大哥,一路过来辛苦了,快请坐下,喝杯茶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