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开口:“你说的大医院必须是京城的大医院?花城最好的医院行不行?或者你们所在的军区医院行不行?” 陈山河点头,这也是他想问的。 如果在部队医院,他还能照顾。 李春天神色凝重的思索了会儿才开口:“根据我多次出差得观察来说,医术呢,京城康复医院是最强的。花城的话,也是可以的。因为花城偏南,经济上的政策比咱们北边宽松不少,所以有些康复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合法途径弄来了不少康复医疗器械。那些设备都是国外进口来的,对老爷子应该有些用。至于咱们军区医院……” 说到这李春天顿了下,摊手,“坦白说,咱们地处偏僻,各方面条件相对落后。对老爷子来说不是个好的选择,不过……” “哎呀!你平时你挺利索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说话这么吞吞吐吐?”路征听着李春天又是“如果”又是“但是”着急到不行。 李春天抬腿给了路征一脚,瞪他:“你有本事你说啊!” 路征咕哝了句“好男不跟女斗!” 陈山河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咱们军区也有一家医院,各种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只是那家医院不对外。只为本驻地的官兵以及家属提供医疗服务。” 部队医院遍布全国各地,多数医院不只对官兵开放,也对当地的老百姓开放。只有极少数的医院只对涉密单位官兵和家属开放。 这种单位往往连驻地地址都保密。 陈山河的老单位恰好就是这种单位。试飞单位的飞行员都是最顶尖的飞行员,代表着国内飞行员的最高水平,死伤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偏偏他们这个职业是高危职业。 一出事故,非死即残。 所以单位里配备着最好的医院,尽可能地保住幸存者,让他们可以重新回到天空,最起码也希望能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那所医院里,医生和设备都是国内顶尖儿水平。 陈山河顿时就明白了李春天的意思。 很快,江拾月和路征也反应过来齐齐看向陈山河。 江拾月轻声开口:“不用为难,我第一志愿大学填的是花城。我可以带着老爷子和阿姨去上学。” 陈山河听懂了她的意思,让他不要焦虑,如果没准备好就先不要回飞行大队,她会去承担他的责任。 嗓子有些堵,陈山河喉结滚了滚,带了点儿鼻音喊:“月月。” “什么?你考上大学了?”陈定国惊问。 瘫痪对他来说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但考大学这事在十里八乡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 去年冬天整个公社才考上了一个本科生,三个大专生和六个中专生。 江拾月“嗯”了一声,表情淡的好像考上大学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路征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 他忙把挎在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打开,从里面找出层层包裹的录取通知书递给江拾月,神色有些复杂,“确实是花城的大学,华大。” “华大是什么大学?”吴秀娥问,“本科?大专?还是中专?” 他们这边的人都只听过北大。 “本科。”路征回,“这华大厉害着呢!今年2月,咱们国家选出了88所重点大学,华大就是这88所院校之一。” 李春天好奇问了一嘴,“我去过花城,据我所知,中大似乎比华大更出名一点儿?你为什么选华大?我问过你的成绩,你是咱们省探花,考中大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重点本科? 陈定国跟吴秀娥张着嘴瞪大眼看着江拾月反应不过来。 陈山河也向江拾月投以诧异的目光。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从江拾月臭水沟一摔到参加高考不过两个来月。 短短两个月,考上全国88所重点大学之一,实在是厉害。 至于摔进臭水沟之前的江拾月,让她开卷考试她怕也考不上这个大学。 陈定国高兴地连连拍轮椅扶手,吩咐吴秀娥,“老婆子!快快快!拿钱去买两挂土鞭回来。这么大的喜事没鞭炮怎么行?” 江拾月多少有点哭笑不得地拦住吴秀娥,眼睛看着陈定国,“老爷子,您先别着急!现在不是在讨论你腿的事吗?放鞭炮的事过会儿再说。反正大学我已经考上了,横竖又飞不了。倒是你的腿如果还有治好的希望,就尽早治。” 早一天多一天的希望。 陈定国摆摆手,“不说了吗?不治。就算像这小大夫……”他指着李春天,“说的那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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