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对我不利的人自己主动远离我。
但是不够。
过去的记忆会不分时间地点的零星的回到我的脑海,比如她的父母在青岛请我吃饭帮忙的当晚,我才想起曾经有过同样的事,我还想起了我会在电梯遇到她。虽然不想和她有牵扯,但我从来不怕女人。所以即便是有这样的记忆,也不影响我的行程,我还是会去那部电梯。
那是我第三次见到她本人,不是杂志,也不是记忆中骄傲明媚的样子。她楚楚可怜,很难过。在电梯的期间,现在的我和记忆中的我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博弈,有着糟糕体验的过去的我赢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走了。
当晚,杨志球给我发来消息,他给了我一个酒吧的地址,他说他把雅思约到那里去了。说他的身份不方便在公共场合停留过久,他让我去接雅思,他说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他会联系我,只因为我私下的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并对杨志球稍加暗示,杨志球那种垃圾对我的暗示几乎没有犹豫。她满身酒气,被杨志球灌醉了。我犹豫了很久才去了酒吧,到达时有个男人在她身边,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还抚摸她的头发。而她则趴在酒吧柜台上面对着那个男人。我猜想,她一定笑的如往常一样魅惑吧。
我产生了一种并不陌生的,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从酒吧门口一眼看到她到走到她面前不过须臾之间,我吩咐保镖,我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再出现在香港。
我用了十分的力去拉她,她脚步虚浮,根本站不稳,因为我手上的力气,踉跄的撞到我的怀里,她说疼。我抱起她走出了酒吧。路上她也一直在喊疼。的确,我一直在钳制着她,我亲眼看着她的手腕被我捏的红紫。
我没有打开房间的灯,把她扔在了床上,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坐回沙发。我的病几乎已经好了,她却再次让我的情绪再次失去控制。我心底的怒火已经被我克制到了极限。我想我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暗示杨志球,为什么想要得到她。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万分娇柔的开始喊热,开始脱衣服,我在暗处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满身的怒气化成了阔别已久的欲望,开始在我身体上重新出现。我仍旧没有动。当她开始扭动身体,开始发出声音,我的心底忽然显出恨意,杨志球满足不了她,她就在酒吧和人调情?她果然就这么需要男人么?
我没再思考就怒气冲冲的起身,站在床边粗暴的把她的扯到身边,我低下头,却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里全是眼泪,她的眼里全是痛苦,我猛然惊醒,我惊惧的后退。杨志球这个混蛋!他给她下了药,她是有意识的,她不想这样。
如果我没去,她今晚会遭受什么?杨志球是混蛋,那我是什么?我贺峰什么时候需要对女人用强,我为什么要侮辱她?她做错了什么?
我回想自己几时开始变得对女人这样卑劣。只是因为对方是她吗?
我跑到洗手间冷静,镜子里的我双眼猩红可怖,面目可憎。我洗了冷水澡,从洗手间出来时她已经摔到地上,她想走。但不行,她现在这样外面只会比这里还危险。送她去医院?必定会传出去,那也足够让她屈辱了,她因为杨志球已经有了很多负面新闻,这对她来说会是很大的包袱。我把她抱到床上,绑住了她,给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则坐到沙发上。
我想出去,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换别人在这,还不如自己。我更加意识到她对我的影响,因为所有涉及到她的选择都这么难。
她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我的耳膜,我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公事都过了一遍也没能抑制住体内再次翻滚的情潮。我的脑海闪过无数种想法,没有一种是能解决现状,就算是自己动手,都会让我觉得是在侮辱她。因为那臆想对象不会是别人。
我可以找一个女人,她知道了会不高兴吗?可能会吧,我想到了记忆里她哭的样子。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那晚足够难堪了,她是,我也是。
好在,熬过去了。她清醒之后,我给她解开束缚,我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杨志球。我说是杨志球为了让我帮他才把她送给我。
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让杨志球见到她了。
她双眼通红却是失焦的,安静的穿好衣服,在离开前对我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谢我没有继续碰她,还是谢我让她变得这么屈辱?
在后来,我一直不敢告诉她这件事,但不是因为懦弱,不是怕她会怪我,而是怕她会难过。她连过去那么不堪的我都接受了,又怎么会不原谅这个我。我不想徒增她的烦恼。
后来,当处理了关于宋世万,关于绑架的所有的危机,我问她还会不会再选我。她说会。
在她爱上我之前,如果面对她的不是那个全心全意为她好,不是那个在她眼里那个霁月清风,温和善良的贺峰。而是一个不仅年龄与她不相衬,不仅不善待她,为了利益和一个女人维系三十几年友谊,还有一个处处和她作对的儿子的贺峰,她怎么会选?
在她失忆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无论在后来她如何安慰我,都无法让我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对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