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间,曹钰去请了曹贞,第二天一早便迁出了澄园,居于曹贞院后头一院中。自此,他每日读书写字,少有闲时,府中人皆称奇! 自打曹钰用功后,王夫人一日高兴过一日,命下人勤做羹汤,按时给他送过去。一日,下人提着食盒来报:“沈姑娘到二爷那儿去了,姑娘做了鸡汤,我们到时,二爷正在吃,便打发我们回来了。”王夫人命其退下,自取了食盒里的汤来给曹贞用,而后说道:“咱们钰儿刚收了心,正用功读书,沈丫头怎么还来搅她?真是有些不识大体了。”曹贞道:“外甥女将来是我们的儿媳妇,她身子本就不好,又甚是敏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至于说钰儿,只要他能改过自新,能读书明理,今生便是无缘功名,也无所谓了。”顿了顿,曹贞又道:“倒是璟儿,正经该管一管他,没两年就到会试了,却还每日昏昏沉沉,下了差便去浪荡。古人说‘子不教,父之过’!万不可让他们把时光蹉跎了!”王夫人闻言称是。 清明节时,曹母曹贞早早领府中众人至祠堂,祭拜了先祖。吴氏探芳二人陪曹母王夫人用罢早饭,入澄园去往玉林馆看望尚玉,几人谈笑时,玉瑶也带着礼物来了。吴氏道:“瑶丫头,听说你去苏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前日回来的,今日特特带了几个玩意来送你们。”话毕,几个婆子抬了个大竹筐,里面放了些书画、笔墨纸砚、香粉胭脂等物,虽是寻常,几人笑着收下。送曹钰曹璟二人之物,玉瑶只道怕有所打扰,也交给了她们,托其转交。探芳笑道:“三弟弟的我自会转达,二哥哥的当然是二嫂子去送了!”尚玉当即去追打她,探春边躲边道:“你不是常送汤去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吴氏玉瑶等人拦了好一会儿才罢。说话间,五儿走了进来,给众人见了礼,对吴氏道:“大奶奶,去年冬天得的药膏还有么?三爷昨晚被老爷罚了,打得很厉害,背上有许多伤!”探芳问道:“以往他喝醉过多少次了,老爷不过是骂几句,怎么这次动起手来了?”“不怕奶奶姑娘们笑话,老爷看见三爷脸上的痕迹才打他的。昨晚闹了好一会儿,后来二爷跪着帮忙求情,三爷才得脱身。”探芳听罢,恨恨说道:“正经该受点罪了!用什么药膏,该用辣椒面给他抹上。”吴氏命人去拿东西,道:“你们确实该好好劝劝他,别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到时候,哪个姑娘愿意嫁他?功名还要不要了?”五儿连忙解释道:“大奶奶,三爷不是去的那种地方。”探芳道:“如今没去,难保他以后不去,我这就去骂他!”而后,吴氏探芳跟着五儿去了曹璟处,玉瑶尚玉也结伴去了曹母小院。 话说曹母小院里,几个姑娘正陪曹母说话,一婆子来报:老爷叫了三爷去,骂了一通又让跪在院里反省。曹母听罢,气道:“昨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今日怎还这样,带我去看看!”不多会儿,几人到曹贞处,曹璟正跪在堂前那太阳底下,闭着眼、腰背挺直。曹贞正站在檐下,见曹母,忙迎了过来,道:“母亲,您怎么过来了?”“我过来看你如何管儿子的!”曹母见他不答话,又说道:“昨日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是在酒楼里,旁人要了几个风尘女子来,能有什么事?”曹贞说道:“母亲,他今日敢这般胡闹,明日就敢去妓馆狎妓,可恨这个混账还不认错,故让他跪在这里反省。”曹母大声问道:“曹璟,你知错了吗?”“孙儿知错了!”曹贞怒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断不会这样饶过你,起来吧。”探芳忙跑过去,人还没到,曹璟便已磕完头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 晚间起雨,玉瑶在尚玉处说了一会儿话,两人各自感怀了身世,又互相劝慰一番。说及曹钰与尚玉的婚事时,玉瑶心里仍有介怀,说了几句玩笑话,告辞离去。玉瑶出玉林馆,见漫天清冷的雨扬扬洒洒,楼台亭阁皆湮没其中,思及前尘过往,自己对曹钰的用心已付诸东流,忽有寥落苦涩之伤感!过秋爽斋、稻香居而不入,只攀那假山函道、走那河上穿廊,终到了芜菁园。忽听到一阵儿似有若无的萧声从东边山上传来,惊觉此时此刻还有人更为苦寂,欲寻之,想想还是罢了!一则自己已无力在雨中上山、二则自己贸然前去打扰也是不妥,于是,玉瑶在门口站了一阵儿,直至萧声消失多时,方进院休息。 夜深人静,风雨暂歇,那山上的萧声又传了下来。高昂处甚是清晰,低沉处便听不大清楚,玉瑶开窗、身子往外倾,也无用……不知过了多久,萧声再不可得,风雨再起,玉瑶不禁为吹箫之人担心起来,他父母何在?妻子何在?兄弟姊妹何在?他是否有栖身之地?思绪百转千回,她再也睡不着了! 翻过年开了春,曹钰在院试中拔头等,曹兰、曹芸、曹菌拔了二等,皆得了秀才,曹母曹贞等人皆大喜过望!摆席请客、搭台唱戏,几个世家、顺天的学正行政上有头脸的基本上都来道贺,着实热闹了一回。其间,詹氏兄弟并曹珅在外只应、吴氏平氏在内调度,一切井然有序。澄园内,婆子们采摘花蜜、修剪茶树、管理梯田,苍松翠柏、百花盛放、天朗气清,世家贵妇锦衣绫罗,漫游其间。探芳尚玉惜芳三人几次被叫去见礼后,终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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