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陶渊感叹,如此偌大园林,一般人家如何能得? 二人沿山脚向南行,忽缝一石阶,顺眼向上,望见一寺庙,再行一会儿,又遇一石阶,那上面又是一处道观,正疑惑间,远远见一梳着双丫髻的姑娘迎来。 “三爷,正找您呐!” “何事?” “五爷六爷来了,还有朱三公子。” 曹荀说了句知道了,“世兄,这是我院里的管事,叫翠儿。翠儿,这是陶公子。”翠儿向陶渊福了一礼,又嗔怪曹荀打趣她,三人继续南行,过一道小河,转到绿苑大门处,见朱能曹熙曹平三人正在露台上笑谈。荀为渊介绍几人,相互行礼后入绿苑,见屋舍似宫殿般宽敞华丽,饶是渊已知此园来历,仍暗自纳罕! “我并不爱读书,书房里的东西也被姊妹们抢走了不少,若有能入世兄的眼,世兄便拿去好了,只将那做了手记的留下即可。”曹荀笑道,陶渊当即失笑,只当他是在谦虚,那高高的架子上,书册浩繁,且都归置得整整齐齐。渊并不客气,信手拣来,便是一册典籍,里面更是用不同颜色的墨批注了许多,还非一两人之笔迹。渊又翻了几册,皆是如此,不由叹气! “世兄,那做了手记的书册,也可拿去,只是其中有些孩子气的虚言妄语,世兄莫要当真,只当是玩笑罢了!” 陶渊既难以释手,又不好借出,苦苦思量后,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罢了!借纸笔一用。”说完,将书册名称记于纸上,又核对一遍,无误后将纸折好、收入怀中。 “世兄是爱书之人,亦是君子,以后可以常来,拿上我的帖子,走西北角门或更方便。” “如此,我……我不知该如何感谢!”渊喜不自胜,竟结巴起来。 “何谈感谢!束之于高阁,蒙尘架上,我等岂不负了圣贤著书立说之用意?世兄不必客气。” “公子高论!敬成叹服!” 朱能已与曹熙斗上了棋,曹平抱臂站在边上看,曹荀适时让曹平带陶渊去园子里看看,只道去认门认路。曹平性格跳脱,带陶渊出门,一路上说着各处的事,陶渊擅于倾听,边听边四顾园中之景。 “家里的人,经营着园中各处的产业,他们常说一草一木都是有价值的。” “大伯母统管,最是公道,鲜少吵嘴打架。” “哦,对了!家中未嫁的姊妹,住在玉林馆、秋爽斋两处,无事最好不要去。尤其是四姐姐的玉林馆。”一直是曹平在说陶渊在听,至此,陶渊才插话:“四小姐是不是国公之女?” “是的,她现在的脾气特别臭,动不动就要发火。”曹平说完,眼见如秋书秋姊妹从廊下转了出来,如秋面带怒意,用手指点着曹平,正要发作,曹平不禁目瞪口呆定在那里。 “小六,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如秋近前,恶狠狠地说道,说完便揪起曹平的耳朵,姑娘们都笑了起来。 “在下陶渊,见过四小姐,见过各位小姐。”陶渊行礼道,如秋松开曹平的耳朵,沉声道:“原来是陶翰林啊!慈宁宫赏花刚见过,今日怎么又见面了?” “在下今日来还书。” “什么书?” “前次,老师借了我几本书。”陶渊盯着面前人的红衣下摆,非礼勿视!如秋说了句“公子自便”,便从旁走过,陶渊赶紧避开,继而,两三个女子也过了去,那女子的幽香逐渐消散。 “我的天爷,陶兄,方才多谢你了!耳朵差点被她揪掉了,真是个花椒。”曹平摸着耳朵抱怨,陶渊闻言失笑,曹平遂道:“陶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呐!以后来这里,用那‘玉石牌坊’作参照,就不会迷路。” “正是!多谢公子。” “你忒多礼了!得了,咱们去找门吧!”曹平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 湖光山色、白玉天门,回廊石灯畔,假山奇石旁,观姹紫嫣红,嗅浮动之暗香,只教渊流连忘返!二人走了一圈,返回绿苑时,已到晌午,绿苑中备好了酒菜,几人请陶渊入席,陶渊推辞不掉,只得客随主便。酒是家酿的米酒,菜是地里新摘上来的,鱼从塘中网来,鸭鹅是前一日便备好的,几兄弟难得一起,随意说话,大碗饮酒,当真是风流自在!陶渊在此氛围中,好似人生第一次沉醉…… 如秋得绰号“花椒”,全赖曹平兄弟几人,先是园中人偷偷说,后来东苑的长辈们也用此调侃她,再后来便是两府皆知了。如秋也不辱没这花椒之名,碰到如此叫她的,特别是朱能和曹平,定是要他尝尝辛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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