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将和士 合而为一的两队人马紧赶慢赶在两日后抵达疆北,地处西夏最北部的宽广城池毗邻鲜卑族。 上一任可汗年迈没胆子了,被□□十几子“请”下了首领之位。 弑父杀兄登上王位的拓跋杌不满受人附庸,一统南北两部后径直进犯疆北,此处驻守的将军严蔚繁带兵迎敌,生生扛了几十天才等得各方派人驰援。 甫到驻扎大营,几人都下马四处乱看,有士兵过来询问,陈进带着几人牵马过去了。 薛令归几乎是目带向往的看着眼前之境,兵营很大,冬日里燃着烈火熏得天空中热腾腾的,来往兵士皆佩刀持盾,行走间气势昂然。 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气势一眼便能看出不同。 除却巡逻兵,其余人皆在远处操练场,整齐的高喝声一阵阵传来,薛令归似是好奇,眼睛看直般抬脚走去。 “欸,那人,退下!” 马上的人喝停薛令归脚步。 为首的将领银甲被划破,露出带血的暗袍,似是刚从战场归来,几人脸色各个赛得骇人,冷面时不动声色,隐隐有萧瑟的杀意侧露。 行至帐前,早有小兵等着牵过驻守疆北将领的战马,恭敬问候道:“严将军回来了。” 严蔚繁颔首下马,拎着还滴血的长剑去了兵器库。 薛令归此投军狂徒看了眼前场景更加震撼,着急的说了句兴冲冲地带了余下六个兄弟去了征兵处。 毫不意外的收到常阆一顿责骂,常悦沉默等他说完,便说自己不回去。 “不走?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姑娘如何待在这里?” “我可以扮作男子,缠枝得伪装手艺阿兄该是相信的。” 常阆顿时呵笑,缠枝是他留在军中一段时间培养出来的,转送常悦之后变成了给她伪装之用?可真是用对了地方阿! 常悦不惧,剖析解释道:“阿兄,我待在这更安全,我们一路来此经历了数次贼寇险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此时原路返回,岂非比来时更加危险?” 说谎眼都不眨地人真诚的看着站着的年轻将领,援北这些时日,身为主将的常阆没有一日松懈过,人黑了些瘦了些,更明显的变化是周身锋芒学会了内敛。 就像是被磨得更锋利的一柄剑,学会了将自己藏在剑鞘中。 “我命底下人带着你们走另外的路。” 常阆一副断了她诡辩的聪明模样。 常悦轻叹,语气十分苦口婆心,仿佛他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阿兄,士兵的使命该是在战场上,不是护卫的指责,再说,旅程未知,你能保证我能安稳归家吗?” 常阆哑口不言被问住了,就算他亲自送人回去也保证不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且,常悦说的有道理。 若送她归家途中再出一次意外,衡阳一事再现,常阆是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被说服的常阆同意他们留下,秉持着不能吃白饭的想法,常悦率人去了后勤,给火头军帮忙打下手。 疆北的局势像是一直沸腾的炉火,比一天三顿餐食还要频繁的是鲜卑从各处突袭而来的小队。 被编入伍刚接触训练的第三日,薛令归便上了战场。 参加了一次小规模的抗战后,这批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先被遣送回来。 晚饭摆在火堆旁边,身披玄甲的男子束发而坐,比之前几日的兴致高昂变得沉默许多。 “怎么了,见了一次血被吓着了?” 薛令归无言摇头,静然的看着跳动火焰,火黄的光亮照在他挺立的五官上,有种感受不到此处温暖的疏离感。 “没关系,你从前做匪时杀人可能没感觉,但在战场上不一样。” 垂了垂脊梁,常悦想到从前常阆对她说过的话,浅浅的声音开导说:“我阿兄说两军对战是力量与耐力的对持,你要将自己变得麻木一样,杀人就像砍白菜,每个人要战胜的最大敌人是自己。” 当初常阆弃文从武并非瞬间就适应得了的。 杀人的感觉,临死前的叫喊,鲜血喷溅到皮肤上的感觉,深夜熟睡的噩梦,全都带着把锁一样存在常阆心头日夜折磨着他。 这些后遗症没有根除办法,只能自己扛过去,用更重的杀孽来压下这些不安。 薛令归心有所触的点点头。 “常越,你能将人命看成是路边的野草吗?” 斜了下脸看她,薛令归似叹息似有感而发道:“野草还有春又生的时候,可性命没有,在战场上,和我一起冲锋陷阵的兄弟那么轻易的死在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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