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尚未到午膳时间……”一句“多谢好意”的退堂鼓还未说出口,胃里便不合时宜地敲起了冲锋号。 纪浔转头瞟向窗外,看不清表情,只是言语含笑,“我不看便是了。” 苏叶还欲反抗,怀中咕咕声更是紧锣密鼓,宣告着她输得彻底。一夜未眠,还驾马赶路颠簸,难道纪浔早就料到她这副尊容,才早早在此候着,就为了看她笑话? 越想越恼,苏叶一言不发默默吃了起来,刚才他吃了桂花凉糕?纪浔竟爱吃甜食?呵,都给你吃光,一口也不留! 吃饱喝足,苏叶忙不迭跳下了马车,纪浔并未再动筷,也随着跨步下来。 “既吃罢,我们快去见见证人……”苏叶心道好不容易要办正事了,却见纪浔握着一方帕子,伸手过来。 “原是巧月楼的厨子手艺了得,甚合苏督察口味。”纪浔用帕子轻轻擦拭着苏叶的嘴角,指尖偶然碰到脸颊,苏叶也意识到自己的窘状,登时耳后红透了半边天,只张张嘴半晌没吐出个所以然,低头旋身朝着驿站快步走去。 纪浔敛了笑意,望着苏叶纤细白皙又透出红晕的后颈,轻轻捻了捻指尖,缓步跟了上去。 那出逃之人被纪浔安置在驿站二层最里侧的房间里,有专人守备,平时未经传唤,连驿官也不会来打扰。苏叶和纪浔到的时候,医师早已侯在门口了。 纪浔推门,让苏叶先行,绕到里间,那人便端端躺在榻上,阖着眼睛一动不动,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精壮身形,看得出是练过些腿脚功夫的,但此时却面色蜡黄,形容憔悴,臂膀裹着纱布,隐约透出陈旧凝固的暗红色。 医师伸手把脉,道是受到过度惊吓,思虑过重,加之遭受凌虐,身体恢复得慢。 “把他扎醒。”纪浔只面无表情淡淡吐出四个字。 苏叶闻声抬眸,“不能有更温和的治疗手段吗?人总会醒来的。” 目光交织,纪浔又换上了那副看石头都含情的眼神,温语和言,“难道苏督察不想尽早查案吗?如若真有匪党当街掳人,苏督察再拖延下去,受苦的就是京安的百姓啊。” 医师会意,当即从怀袖里拿出针灸袋,取出几根银色长针,对着手指关节和眉心脑顶下针。 苏叶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的男人,神情忐忑,半晌,只听身侧的纪浔幽幽厉声说道:“醒了就爬起来别装死。” 床上男人眼皮跳动了几下,猛一躬身从床上跌坐在地,项恒勉闻声拔剑直指男人,却被苏叶抬手拦下了。 男人跪坐在地上,颤颤巍巍,止不住发抖,苏叶走上前,蹲下身子,对男人柔声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官府的衙役,奉命来办案。”抬头望了眼纪浔,“这位是我的同僚,就是他救了你,你伤得很重,把详情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替你伸冤平反。” 在苏叶的安抚下,男人开始颠三倒四地说出当日的情况,纵是七零八落,夹杂着“不要杀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之类的疯言乱语,苏叶也听出了个大概。 男人名叫李莽,是从河南道偷溜来京安谋生的,没有合法的入城文牒,学过些杂耍功夫,在东市卖艺为生,晚上就和其他黑户一起挤在棚户大院。直到那天歇了摊走在通往棚户区的小巷子里,突然被从背后袭来的闷锤砸晕了过去,醒来就发觉自己戴着头套,被绳索反手绑住,似乎是在一辆运货的板车上,据李莽回忆,他尝试挣扎了几下,发觉车上并不只他一人,还有同样被捆起来的人。后来车到了地方,他们就被带到一个装修很精致的房间,对面摆着一扇屏风,后面似乎坐着几个人,绑匪将他们挨个拆开头套检查,有的人还被问了话,但他没有。 结束后李莽本以为就能放过他们了,却又被罩上头套,黑暗之中突然有人压下他的后脑,紧接着便是一股塞入口鼻的水淹窒息感。同行的人最后都没了声息,但李莽是练杂耍技艺的,学过闭息憋气,装晕假死过去,骗过了他们,终于在那群人用板车运送尸体的途中,绕开绳子,逃了出来。 没想到后来被逮了个正着,一帮蒙面黑袍人知他有些功夫,就卸了他的手臂,正要了结他时,被纪浔的人发现,黑衣人不恋战四散逃也,李莽昏迷被带到了这里养伤。 苏叶不解,这些人将人掳走只为杀人?“你可知道那屏风后面的人都问了些什么?” 李莽继续胡乱言语道:“他们要淹死我,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说、他们说……说要找会写字的,会挖沟的,我不、我不会啊!我就是个卖艺的……”李莽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一边膝行过来抱住苏叶的腿,“青天老爷,你可要救救我!” 还未等苏叶反应,一旁的纪浔上前一脚将李莽蹬了个仰面朝天,声音不大却听得李莽一阵恶寒,“还想要这条狗命,就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我现在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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