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我的嫂师父和那青楼花魁春宵一度?!”纪盼眼睛瞪得滴溜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自从粮车被劫,她便带着一众小厮折返回了甘州城,打道回府,赶到苏宅时已经快至晚膳时分,还没来得及用膳休整一下,便听赶过来的项恒勉说起了最近的情况。 项恒勉看着纪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他万万也不能坦白其实你那个“男嫂子”压根就是女子,更是嘴笨找不到好的说辞来让小姑娘放心苏叶根本不会和花魁发生些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直伸手挠头。 “我只出城几天的工夫,这……这……我哥怎么办……”纪盼一边眼神左右失焦般飘荡,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嘀嘀咕咕,看起来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对,我嫂子怎么办……” 项恒勉伸手想要安慰纪盼,却只见对方左右直绕着圈。 “我就说应该大办一场婚礼,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嫂子已经有主了。” “这下倒好,我哥嫂还没圆房,便被人捷足先登……” “可若是,若是因为没有三礼六聘、没有拜过天地父母,我嫂子就对我哥失望了,然后因爱生怨,因怨生恨,啊——!这可怎么办!” “不对不对,强扭的瓜不甜,毕竟尚没有夫夫之实,嫂子也是一表人才、有勇有谋,我怎么就没料到还会有别的女子也倾心于他呢。” “都怪我哥这榆木脑袋,不争气啊不争气……” “不行!我哥没本事,但与嫂子两情相悦的女子,怎可放任其沦落烟花之地?!” 项恒勉一脸茫然地看着纪盼原地打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自咕囔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半晌,小姑娘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左拳猛地砸在了右手心上,眼神坚定,“对,就这么办!” 说罢,纪盼便摘下身后背着的弓和箭筒,一股脑都塞到了项恒勉手中。这几日暗中盯梢粮车的动向,她便换上了利于远攻的弓箭,谁料劫匪人数过多,末了也没派上用场。 项恒勉手忙脚乱地接过突如其来的家伙什,在箭矢的尾羽间好不容易腾出视线,来不及反应,“哎……?”话音尚未落,纪盼的人影已经一跃窜上房顶,消失在了夜色里。 “哎……” 星落夜幕,不觉又渐至月圆之时。月娘倚靠在窗边,极目远望,似是有心事。 半晌,她敛了敛外衫,伸手阖上了窗扉,多事之秋,夜总显得格外寒凉。 没等转身走半步,只听刚刚阖上的窗“砰!”一声,被从外面撞开,月娘立即闪身躲避到了桌后,两弧青黛紧皱,厉声喝道:“什么人?” 等看清来人,月娘心下的疑惑倒胜过了惊慌,“你是个……姑娘?” 那深夜不请自来的蒙面人闻声却是低头左右打量了自己一番,语气有些愤懑,“我、我既穿了夜行服还蒙着面,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月娘上下仔细凝视着对方,心下疑窦丛生,却也镇定了许多,“花月楼毕竟是女儿乡,我怎会分辨不出?况且,你这头巾之下……绾的可是双螺髻?” “你怎知?”蒙面人只露出的一双眼睛圆溜溜透着好奇的神色,转瞬又似是发觉不对,连忙改口,“咳咳……我、我命令你,收拾东西跟我走!” 月娘用微笑回应着对方,“哦?不知女侠为何要带我走?”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蒙面女侠音调高了几分,“你是我嫂、你是与我师父两情相悦之人,我怎能放任你委身于风月之所?” 月娘挑眉,却是拉开桌旁的椅子,十分自如地坐了下去,两条腿交叠着,故作柔弱状,“可是,妾身已被卖入青楼,怕是难逃风尘啊。” 女侠闻言却是哼笑一声,眼底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伸手从袖里掏出一叠纸,“我自然早有预料,这是你的身契和户籍档案,我都从你们妈妈那儿搞到了,放心跟我走吧。”说罢,还神气十足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你可有伤到颜妈妈?” “我和她无冤无仇,自然没有,是趁她不注意从她房里顺出来的。” “女侠可是……苏少爷的人?”月娘抬手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了对方一侧。 女侠试探性地上下瞟了瞟对方,见月娘举杯喝茶,才走上前拿过杯子,抬到面罩里一口闷下,又似是不够解渴,自己直接提起茶壶,又续了两杯。几杯下肚,女侠似是满意般,拉开椅子坐在了月娘对侧,“这你都看得出来?实不相瞒,你既和我嫂、咳、苏少爷互相倾慕,我今日便是来救你出去,好成全你们的。”说罢,又喝了一口茶,苦口婆心劝道:“所以啊,你就赶快收拾东西,和我走吧!” 月娘忍俊不禁,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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