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脑子“嗡”的一下,她所有的理智和思考都在这一句听起来轻柔却又无比坚定的话里沉溺了,好一会,肩上的力度让她从这场晕眩中短暂清醒,苏叶怔怔地低语,“纪浔,有些太紧了……” 纪浔的声音里却带着些祈求,低低沉沉地嘟囔着,“好,我松一点,再让我,抱一会。” 半晌,一下一下,直到苏叶数不清是纪浔的还是自己的心跳,对方才松开了怀抱,她身上的力道突然卸下,只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低头却看到纪浔的手从背后移到了她的手腕,又似乎怕是弄疼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攥在手里。 “别动,让我再好好看看。”纪浔看向苏叶的目光慢慢灼热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逡巡在对方有些躲闪的脸上,深沉的眼底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透着欢喜,透着真诚。 苏叶闻言,有些怯怯地抬眼,迎上纪浔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深邃凤眼,此时那片死寂的深潭早已波涛汹涌,漾起层层潮水,她看到了滚滚江流,不再宁静,只余泛着水汽的滚烫的喧嚣,长长的睫羽也掩不住眼底的光亮,苏叶在这流水的中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纪浔,对不起,是我骗了你。”苏叶心中却是莫名涌上一丝苦涩。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纪浔的眼里满是真挚,这副面容和苏叶儿时记忆中那个满腔热忱的少年逐渐重合。 “你不怪我吗?” 纪浔故作责怪的语气,眉梢带着眼尾轻挑,“我当然怪你,不止怪你,我还怨你!” 苏叶的眉头忽地皱了起来,纪浔却是从嘴角抿出一丝笑意,语气满是怜惜,“怪你这么晚才告诉我,多少年了,我都以为……我都以为、以为我是憋久了,生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苏叶有些不明就里,想要躲避,眼神却不可抗拒地被对方的目光所吸引,完全移不开。纪浔垂眸锁在苏叶那副歪头看向自己的懵懂表情上,心里酸酸胀胀地揉作一团,又不受控制地抬手将人清瘦的肩膀拥进怀里。 马尾发间的红蓼香气更为浓郁,苏叶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不受控制地羞上心头,还好纪浔此时看不到,她整颗头已经像是熟透的虾子一般,红得要滴血,“纪、纪浔,既然你已知我是女子……这、男女授受不亲……” 苏叶喃喃的话语带着吐息一阵一阵戳在纪浔耳侧,像是小猫在他心底伸出爪子一下一下挑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言语都染上几分玩味,“哦?如何算是授受不亲?我可是下过聘礼的。” 苏叶的头抵在纪浔的肩膀上,此刻什么礼乐教条都在脑里搅成了浆糊,她没有办法思考,渐渐有些耳鸣,只能听见对方那透过胸腔传来的带着共鸣回响的声音,他在说什么?苏叶听得见却是字字分离,连不成语意。 “那是玩笑话,是权宜之计,怎可当真?”苏叶回神,才讷讷开口。 感觉小小的人儿在怀中扭动了几下,似是想逃离,纪浔将这个拥抱收得更紧,埋在苏叶肩窝的头也探得更低,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不是玩笑话,我现在当真了!”说罢,又似是不放心,语气十分坚定恳切,“如果你不愿意,你来给我下聘,你娶我也行!我、我给你打个折,便宜卖你。” 这些“娶”啊“嫁”啊像是擂鼓,一下一下重击在苏叶所剩无几的理智之上,她极力克制着羞赧和不知所措,“可是、可是你怎么会,有点、有点太突然了……” 纪浔却似是震惊地扶着苏叶肩膀,稍稍拉开二人的距离,眼神中盛着些许愠色,“你若是对我没那个意思,又为何送我绣了叶落流水的抹额?” “我那是……我那是……”苏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双向奔赴,她的立场和她的身份,真的有办法去接受这份感情吗,以她当下的思绪,左右无果,她只想暂时逃避。 纪浔却从苏叶的眼神中看出了彷徨和犹豫,声音柔和了许多,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不少,转而自上而下地顺着苏叶的肩膀一下一下安抚道:“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没关系,我可以等,怪我太迟钝,你不是也等我来着,反正事情还没查完,总得办完正事才能回去吧。”说着,纪浔的头向下低了几寸,凑近平视着苏叶,“等回了京安,你再回答我也不迟。”纪浔眼神斜着向上翻起,似是在思考,又继续说道:“送去苏府的那些玩意还是不够,你想要什么?是想要进官加爵,还是想要辆黄金马车?不就是院子里种些花嘛,我在整个京安城外给你种上十里的花树,想要什么都有!到时候,你想作丞相,还是想要富贵,都可以。总有一天……” 纪浔的话语一顿,语气更为深沉,眼神却带着憧憬般似在遥想,小心翼翼地雀跃着,与苏叶记忆中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的身影逐渐重合,“若是你想的话,总有一天,我把整个大都送给你。以江山为聘,要花开十里,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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