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得这般冷?来人啊,多搬几个炭火盆进来!” 女人扭着腰从睡梦中醒来,晨时最是寒冷,天蒙蒙亮,女人便裹着被子窝在榻上,但狐裘不暖锦衾薄,女人打了个寒噤,捏着嗓子抱怨道:“我就说不能来伊州这么个破地方,边陲之地,冻死个人!” 好在进来的侍女手脚麻利,不一会便燃好了几个炭火盆,房间顿时暖和起来。 “玉琴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侍女低着头,柔顺地说道。 玉琴缓了缓,扬着尖翘的下巴,伸出手去,侍女便极有眼力劲的扶着对方下了榻。 花瓣铺满浴桶,玉琴仰头靠在边沿,由侍女伺候着,一边清洗,一边按摩着肩颈,似是对服务很满意,玉琴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身旁低眉顺眼的丫头,嘴里哼道:“倒是会讨人欢喜。” 青丝一把,握在手里,侍女规距地用篦子蘸着香膏,一下一下替玉琴梳着头。 原本玉琴也是阖着眼睛做着回笼美梦,却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扭头,一把打掉了侍女手中的篦子,头膏香水洒了一地,侍女一脸惊恐地伏在地上,匆忙收拾着。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日进城时勾引中郎将的狐狸精?!”玉琴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伏地而跪的侍女破口大骂。 “奴婢不敢,夫人定是记错人了!”侍女哆哆嗦嗦回禀。 玉琴却是颐指气使,“不可能,你当时那个骚狐狸劲儿,我怎么可能记错?就是你!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看看!” 侍女无奈,慢慢抬起脸,玉琴花容失色,这不正是那天勾得将军失了魂的狐媚子,回来当晚将军便魂不守舍,甚至破天荒的没来房里宠幸她。 玉琴越想越生气,好看的眉毛拧成了结,“你、你居然追到这里来?究竟是何居心?不行,你滚出去!趁着中郎将还没回来,你快、快滚出府去!” 苏叶闻声,连忙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夫人,奴婢从未想过与夫人争宠,原就是穷苦人家,遭逢战乱,更是流离失所,听闻城守府上在招侍女,奴婢便想来谋个生计。” 玉琴不为所动,苏叶赶忙又膝行几步,凑到玉琴腿边,“夫人,夫人,奴婢真的不会勾引将军,不仅如此,奴婢还有一件宝贝,保准您用过之后,更讨将军欢心!” 玉琴用警惕的目光上下瞥了瞥地上的年轻女子,话里带着鄙薄,“你?吃饭都成问题,你能有什么宝贝?” 好奇便是上钩的第一步,苏叶乘胜追击,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锦盒,“夫人,奴婢虽无权无势,但曾经救过一位贵人,赠了在下一盒奇香——” 苏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锦盒,里边赫然是精美盛放的香丸,苏叶一脸殷切又道:“此袖中香绝非凡物,着身一日,便可七日留香,一颦一笑、一坐一行皆是暗香盈袖、满庭芬芳,夫人您若是得了此物,岂不是锦上添花?直教将军欲罢不能、朝思暮想?” 苏叶越说越来劲,还饶有介事地捧着锦盒在玉琴面前又晃了几下,果真暗香浮动、芬芳馥郁。 玉琴一脸狐疑,快速地上下扫着眼睛,“这等好东西,你会好心地献给我?” 苏叶却是闻声突起,脸上挂着怒色,惊得玉琴向后退了一步,“你要作甚?” “夫人怎能、怎能……这么想奴婢呢……”苏叶一脸忧愤,声音带着哭腔,“那日舍弟无知,冲撞了夫人,夫人却海涵大度,放过了我们姐弟,如此大恩,奴婢若是忘却,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况且奴一介粗人,平日连个新衣服都没得穿,哪里配得上这等上好的宝贝?只怕用了,也会被人说山猪吃细糠,野鸡衔凤羽。” 玉琴暗忖了半刻,也不知是对这番恭维受用,还是被宝贝收买,抬手将锦盒接过,便语气缓了几分,“瞧你也是个机灵的,如此,便留下吧,只是你要守规矩、知分寸,不该动的心思不要乱动,听见了吗?” 苏叶努力压着嘴角,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四皇子又帮了大忙,这盒袖中香,便借花献佛,派上了用场,苏叶在心里道了一万句感谢。 新军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占了城守府,中郎将白日却并不在府上。苏叶跪坐在一侧侍候玉琴,与她想象的不同,玉琴独自时到并没有作妖生乱,反而更多的时候只是一边抚琴,一边放空。 而那柄为人称道的由上好美玉打成的琴也被她束之高阁,只是反复拨弄着一柄有些陈旧的檀木七弦古琴。 琴音袅袅,素手闲弹,苏叶也回想起昨夜与纪浔的争执。 “此事无须再议!”纪浔难得的对苏叶说话的语气有些恼。 “我必须去!这魏袭如果是俞轲的嫡系,那他的价值或许比陈郎中更大,他那里一定会有和俞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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