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安静,又好温暖,初雪了,叶子该落了。 “你要做那常青之叶!” “唔啊——!”苏叶猛然从混沌中清醒,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她的四肢僵硬,却感觉很温暖,突然的呼吸让她囫囵着呛了几口雪,头脑也随之清明了许多。 仅存的理智让她用力咬破了嘴唇,疼痛使她跌入了刺骨的冰窖,好冷啊,我要出去! 腿还没有恢复知觉,她只能用手臂胡乱着拨开身上积压的雪,苏叶用手搓化了一团雪,带着冰渣的水入喉,呼吸终于顺畅了些许,一鼓作气,她用手刨出了自己的双腿,尝试着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慢慢站了起来。 玉琴呢?不对,陈玉如,玉如,你在哪儿? 苏叶很幸运,当时陈玉如在全军面前弹琴时,为了让众人看得更清,魏袭命人选择了一块地势稍高的坡地,而雪崩之时,她和玉如所在的地方是掩埋最浅的,她这才得以幸存。 既然她活着,玉如应该就在附近,或许也还有幸存的可能。 寂静的深夜,雪已经停了,连起伏的山脉都变成黑色的兽脊,潜伏着伺机将猎物击毙,呼啸着发出阵阵低吼。 苏叶在周围四下翻着、挖着、找着,终于刨出了一块黑色的木角,这是玉如那柄古琴,她在这里! 挖了不知多久,苏叶终于在雪地里将陈玉如拖了出来,她将身上仅存的厚实外衫脱下,替玉如套上,或许是赤身裸体,或许是埋得太久,此时陈玉如的身体硬得像是一块冰雕。 苏叶伏在人的胸口,还是有心跳的!她更加卖力地替对方搓揉身体,“醒醒!陈玉如,你还活着,你还能亲眼看见你的家人!” 苏叶反复地喊着,手掌长时间混在雪里,已经有些肿胀了,终于听到陈玉如微弱的声音,“谢、谢、你……” 苏叶如法炮制,搓化了雪水送到陈玉如嘴里,并张开怀抱用自己的体温缓解对方身体的麻木。 “我的琴,我的琴还在吗?”陈玉如的话语连贯了许多,上肢也慢慢可以活动了。 苏叶连忙将玄黑的古琴托到对方面前,“在呢在呢,你把它保护得很好!还能动吗?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陈玉如点点头,抬手背上琴,由苏叶搀扶着,二人慢慢站起身来,还没走多远,却听“咻!”的一声,一柄长刀飞来,直直地斜插在二人脚边。 猝然回头,身后歪歪斜斜站起身的,不正是魏袭嘛。他竟没有死,离苏叶和玉如不过几十米,好在对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头顶和肩膀正不断有新鲜的血液冒着热气流出,沿着已经冻结凝固的血痕流淌,形如鬼魅,十分可怖。 此时他一边用手胡撸脸上的血水,一边瞪着下三白的眼睛,竟是咧开嘴分不出是哭是笑,“妈的,臭婊子坑了我上万的手下,我做鬼也要拉你垫背!” “快跑!”苏叶回过头来,不再去看魏袭,只是拉紧了陈玉如。 这一番追逐,属实不算体面,所谓的“跑”只是一前一后三个遭受重创之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缓慢移动,在周围恍如猛兽的群山嘲讽之下,更显笨拙不堪。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冷的空气让苏叶感觉胸肺几欲炸裂,身后的魏袭却仍然深一脚浅一脚地穷追不舍,而前后的距离似乎也在慢慢拉近。 积雪没过膝盖,路越走越滑,她们脚下似乎是一片封冻的河面,覆着冰雪,更加难走。 陈玉如苍白的嘴唇皲裂,渗出的血丝在一片苍白中显得刺眼,苏叶的指节已经失去知觉,却仍死死地攥着对方的手腕。 “哐当”二人被脚下的石块绊住,齐齐失去重心,向前扑跪。 “苏叶,我跑不动了,你不要管我了,魏袭要报复的是我,你自己快走吧!”陈玉如拧起的眉毛上都结了冰霜。 苏叶看看前方的雪坡,又回头看向阴魂不散、不断逼近的魏袭,咬着牙说道:“我们已经到了河道的堤岸,魏袭胳膊受了伤,我们只要爬上去就能甩掉他了!再坚持一下!” 话毕,苏叶捡起脚下刚刚绊倒她们的大石头,狠狠地朝魏袭的方向丢了过去。 “走!”苏叶松开陈玉如,双手双脚交替着向冰河堤岸上爬去,终于找到了一处平坦些的落脚点,她回身朝陈玉如伸出手,“快抓住我!” 陈玉如仰头看向苏叶,眼神从混浊迟疑,变得清明坚定。 苏叶紧紧盯着对方颤颤巍巍伸过来的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够到了。 眼瞧着,那只手却猝然向后,离自己越来越远,苏叶的视线抬高,魏袭却是已经走近,向后拖拽着陈玉如。 魏袭也是体能耗尽,脚下的冰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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