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随着他的动作,和陈玉如一道滑倒在地。 “妈了个巴子,真是命硬!”魏袭嘴里骂着,抬脚将地上的陈玉如用力地踹得很远。 魏袭晃晃悠悠起身,脚下滑溜着,朝对方走去。陈玉如被踹中了腹部,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已经再难爬起来,而她似乎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反而从身后卸下那柄古琴,一下一下敲击着身下的冰面。 “魏袭,你会遭天谴的!你就是个、你就是个狗杂碎!”苏叶生平第一次骂人,竟是歇斯底里,带着哭腔。 魏袭对身后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是看向越来越近的陈玉如,呲着牙扯出了笑,“你以为一把破琴就能敲裂这常年冰封的河面吗?就像你以为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陈玉如只是面色沉重,更加用力地击打着冰面,碎裂的冰渣飞溅到她脸上,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魏袭只有几步之遥,玉如停了下来,低头吻上手中的琴,转而用尽全身的力气举高,随着一声凄厉的“夫君助我!”,玄色的木琴重击在冰面上,琴身应声从中间折断,“啪啦”断成两截。 “哈哈哈哈哈!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魏袭已经来到陈玉如面前,脸上的肉扭曲地抽动,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 苏叶也绝望地闭上眼,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无可奈何,在压倒性的势力面前,她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预料中手起刀落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苏叶面前的冰面却是传来细碎的微弱的声音,“咔、咔、咔”从陈玉如身下开始,周围的冰面竟是快速地出现了几道裂纹,像神鬼的画符,将恐惧画到了魏袭脸上。 “你他妈……”魏袭一句咒骂都没有说完,周围的冰面便迅速裂开,“噗通”一声,魏袭和陈玉如坠入了冰面,消失在了苏叶眼前。 苏叶怔愣了片刻,来不及思考,连跪带爬便滑下了堤岸,顺势直接跳进了冰窟窿里。 不知是不是江南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苏叶虽长在都城,却是自幼便水性极好的。常年封冻的河水极冷,刺得苏叶每个关节都痛得快要散架,她似乎小时候也像这样救过谁,冰镇得太阳穴突突发胀,苏叶竟是走起了神。 不对,现在要救的是陈玉如,苏叶在水下费力地睁开眼,天山脚下的河水竟是如此干净澄澈,很快她便发现了正在缓缓下沉的陈玉如。 苏叶游到对方身侧,托起女子的腰,不远处的魏袭因为穿着铠甲沉得更快,扑腾着胳膊还在垂死挣扎,苏叶一咬牙,重重地蹬在魏袭脑袋上,便借着助力,带玉如向上浮去,而魏袭却是彻底脱力,沉沉地向下坠去。 带着一个人,不比独自浮水,每向上一点都耗费着苏叶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将人堪堪托到冰面之上,苏叶也终于失了力气,近在咫尺却再也抬不起手去抓住冰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啊噗——!”陈玉如猛地睁开眼,口中吐出一大口混着血污的水,“苏叶呢?苏叶呢!”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和魏袭一道坠入了冰窟,这么想着,她侧身看向身旁窟窿之下不见底的河水。 她不会水,这可如何是好,陈玉如用拳头无力地锤打着冰面。 “娘——!”清朗的少年音伴随着咯嗒咯嗒急促的马蹄声靠近。 陈玉如惊讶地抬头,只见两批马飞快地朝自己奔来,而其中一个御马之人不正是她日日思念的儿子吗? “居正!”玉如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没有力气,少年没等马停稳,便急匆匆地翻身而下,踩着积雪跑到了玉如面前,“娘!你怎么样了?魏袭狗贼死了吗?小叶子姐姐呢?” 少年扑到玉如身前,一股脑问了许多问题,对,苏叶!陈玉如猝然抬头,迎上一双压抑着怒色的眼睛,是个陌生的男子,“苏叶呢?” 陈玉如嘴上打着结巴,身前长身而立的男子将眼神移到冰窟窿上,语气带着逼问,让人透不过气,“我问你苏叶呢?” “掉下去了……她掉下去了……我没能救她……我……”陈玉如话音未落,男子却已毫不犹豫地跳入深河,不见踪影。 冰河里的水刺骨,苏叶没着没落地向下沉去,却是觉得越来越温暖,父亲,叶子真的会在初雪之时落下呢,苏叶心里想到。却在这时,一阵更加温暖甚至称得上炽热的温度包裹住了她,她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只能下意识地去靠近这团火焰,贪婪地索取每一丝每一毫的温度。 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或许自己只是在做梦,苏叶觉得自己着陆了,身上好暖和,有人在不停唤着自己的名字,冰冷的嘴唇也慢慢有了知觉,温暖的,潮湿的,空气带着一股辛辣的香气不断涌入喉间。 “苏叶!苏叶!” 苏叶蓦然睁开双眼,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又是这样,像一潭深水,澄澈透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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