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一旁的年轻副将却是有些鄙夷,“天山常年封冻,他们几个手无寸铁,竟然可以凿出这样一个窟窿,将军莫要靠近,恐怕有诈!” 陈居正安抚着将母亲放到地上安顿坐好,才回头看向马背上有几分趾高气昂的小将, “我们分明就不是乱党逃兵,你若是非不分,我们多说也无益!” 说着,少年手中的弹弓随后抬了起来,向后拉满,“谁说我们手无寸铁,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弹无虚发!” 年轻副将扬起下巴哂笑,“小孩,你想用这弹弓,挡我们千军万马?”话音一顿,小将的双腿用力一夹,□□的骏马便窜了出去,朝着几人奔来,“你当我们程家军都是被吓大的吗?!” 程烁不动声色,默默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几人。 眼看逼近对方,副将更是顺势从腰间拔刀出鞘。而纪浔则直接怀抱苏叶一个旋身,试图闪避开来。 刀剑无眼,寒刃映着冰雪,朝几人袭来,死寂的冰原之上,一道厉喝却是划破长空: “刀下留人!” 苏叶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闭眼等待审判,长刀却并未落下。她睁眼四顾,却顺着纪浔的目光,瞧见远处几道近乎与莽原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正踏马而来。 “程将军刀下留人!”待人走近,苏叶才定睛看清,几位都是熟面孔了,这不正是四皇子,也就是贤王殿下的几位使者嘛。 “来者何人?”程烁的眉眼压得低,语焉不详。 白衣使者不似往常那般从容得体,而是鲜有的面上犯着急切,连发丝都有些散乱,被冰雪凝冻成结,似乎是风雪兼程匆忙赶来。 “奉贤王殿下之命,谁敢动王妃?”使者也居高临下,没有下马。 王妃?众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纪浔闻言只是凤眼轻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是新封的贤王殿下?”程烁挑眉,示意副将回到身侧,“这里只有几个逃兵,并没有什么王妃。” 白衣使者敛了敛额发,腰背挺得板正笔直,举起贤王的令牌,“程将军,见到殿下,还不下马行礼吗?” 程烁身后足有五万兵士,沉默地看向眼前几个儒生气质的使者,带着肃杀之意。 半晌,程烁却是哈哈一笑,从容地翻身下马,“将军!”一旁的年轻副将皱着眉头喊道。 程烁只是抬手示意,副将随即噤声,随后他抱拳行了一个军礼,“见过贤王殿下。” 使者这才下马,眼前的男人魁梧伟岸,生生比使者高出大半个头,而使者却是泰然自若,“呈贤王殿下之命,特护送贤王妃回城。” 程烁一侧的嘴角翘起,“不知这王妃是哪位,怎得流落到这等苦寒之地?” 使者不急不徐,抬步款款走到纪浔面前,纪浔见状,眼底闪过厉色,使者却是视若无睹,只抬手解下了苏叶腰间的玉牌。 “这便是凭证,贤王殿下亲刻的令牌。”使者举到众人面前,就连守在母亲身前的居正都是一脸茫然,“这不就是块刻着兰花草的玉牌吗?” “非也,这分明就是贤王的字迹。”使者将玉牌举高,上面果真只有下凹阴刻的兰花图案。 程家军的年轻副将见将军下马,便也跟着下来,侍立在将军身侧,言语带着质疑,“哪里有字?” 使者似是早有预料,掏出方才呈示给众人的腰牌,上面凸起阳刻着草书的“贤”字,他将苏叶那块令牌倒转,反手将两块令牌对扣,竟是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了一起。 就连苏叶此时都有些意外,“这……”她悄声嘀咕着,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纪浔。 “让王妃受惊了,下官护驾来迟。”使者朝苏叶深揖一礼,转而朝众人道:“这位便是贤王殿下未过门的王妃,殿下对王妃情真意切、爱护有加,亲手篆刻了这块令牌。” 王妃?我吗?苏叶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周效寒莫名其妙送她的令牌,糊里糊涂就给她佩上,还特意嘱咐一定要随身携带。原以为只是刻着兰花的雅趣之物,竟然是翻折倒刻的一个草书的“贤”字吗? “我……这……”苏叶有些手足无措,纪浔却是侧过头,轻轻伏在她耳侧道:“先脱身最重要。” 苏叶便默不作声,使者会意,颔首微笑,转头又对程烁道:“天山路远,还望程将军一道护送王妃回伊州城。” 苏叶就这么成了挂名的“贤王妃”,跟着程烁的军队一同打道回府,随行的还有骑着高头大马,不畏严寒也要着白净素袍的儒雅使者。 苏叶放下车帘,转头无奈地看向陈玉如,莫名觉得有些火大。军队人多,脚程慢,回到伊州城需要三天的时间,而苏叶和陈玉如是仅有的女子,还刚刚经历过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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