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救人就救人!怎么还趁机占人便宜呢!”陈居正捏了团雪,一下子砸到纪浔的腿边。 苏叶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玉如和居正还在旁边。脸倏的涨红,自身的发热竟是比任何裘衣大氅都来得暖和,苏叶顿觉身体有些燥热,下意识侧过头躲避着纪浔的视线。 纪浔的皮袄裹在苏叶身上,他竟是直接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拥进怀里搂得紧紧的,“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陈居正气鼓鼓的,对方却是没等他说话便侧过身去,目中无人般对着怀中之人柔声细语。 “哎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纪浔抱着苏叶,像是件失而复得的宝贝,眼神都片刻不离,生怕一眼注意不到,就又窜到哪儿去逞英雄冒风险。 苏叶不是第一次被纪浔这么抱着了,这回却感觉不太一样,她的头偎在对方胸膛,不敢抬眼去看,只喃喃似是自语,“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找到了魏袭和户部通敌的证据。” 啊,对了,证据还在怀里!苏叶眼睛忽然睁大,忙不迭道:“纪浔,你先放我下来!” 饶是再爱不释手,纪浔也是听话地将人放了下来,手却是不放心地依旧扶在苏叶肩上。 苏叶顾不上太多,匆忙地从怀中掏出信件,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魏袭和突厥勾结的信件、以及户部的密语,经过雪淹水泡,已经彻底看不出字迹了。 “这……”苏叶眉头紧皱,有些失神地看向纪浔。 一旁的居正已经背起了陈玉如,还用绳索串联,将断成两截的那柄玄色古琴挂在了胸前,他抢先一步安慰道:“既然魏袭那狗贼已经死了,这一万新军已丧,姐姐你这些证据也就用不着了。” 苏叶却是摇摇头,“你还年轻,不懂这里面水有多深,这些证据是扳倒朝廷那些奸佞很重要的武器……” 居正只是信誓旦旦,“这又如何?阿翁那里有能刺到敌人喉咙的把柄!” 苏叶则是抬头看向纪浔,眼神里带着疑问。 纪浔安抚着摩挲了几下苏叶的肩膀,“没事,我已经和陈郎中那边互相说清了。只不过,他暂时还是不太信任我们。” “姐姐你救了我,又救了我娘,阿翁一定会认同你的!”居正声音清朗。 背上的陈玉如也是附和道:“不错,而且我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铲奸除佞,我回去就和父亲好好谈谈。” 几人谈话间,纪浔却是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噤声。此时天已破晓,几人顺着纪浔的目光看去,初升的旭日从远处的地平线上跃起,点亮了白茫茫的雪原,而随之跃入眼帘的,还有浩浩荡荡的军马。 苏叶这几日对军队的戒心和畏惧早就成了条件反射,她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姿势,神色忧虑。 纪浔却是神情坦然,“这不是新军,我和那小子来的时候路过了花谷道的战场,应该是北庭节度使程烁的军队了。” 苏叶闻言仔细看去,声势浩大的军队果然扬举着军旗,上面赫然写着“程”字。 苍茫的雪原之上,面对数万人马,苏叶几人根本无处遁逃,便只候在原地,等待对方走近。 北庭,最近的军事要地,而程烁的程家军也是因为郭奉仪的突然叛敌,而以援军的身份前来伊州的,军情紧急,并不需要中央朝廷的审批部署,所以他们此番前来助阵,应当不属于俞轲的阵营。 而且,从当下的情况看,花谷道一战,他们应是打了胜仗。如此一来,伊州总算是逃过一劫,苏叶这么一分析,心下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松懈片刻,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来者何人?可是叛贼魏袭的同党?”为首的男子雄壮威武,应当就是程烁了,他高坐于马背之上,隔着数十米,对苏叶等人质问道。 四个人不是小孩,就是女子,还伤伤残残,体力不支,纪浔作为其中状态最好的代表,回道:“非也,我们与那魏袭并不同流。” 程烁身旁戴着翎毛头盔的男子看起来很年轻,约莫是副将,对程烁道:“魏袭一众逃兵叛党被雪崩掩埋,苟活的余孽已在沿途被尽数歼灭,却未见主将的尸首,这几人说不定就是幸存下来的逃兵。” 说罢,这位副将又抱拳行礼,请示道:“将军,可要一并铲除?末将愿代为效劳!” 苏叶和玉如闻言,神色皆是惶恐,陈居正背着母亲,手上托着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愤愤不平道:“我们这里都是因为魏袭而负伤的女子,你们连女人都不放过吗?” 纪浔也只道:“魏袭已死,程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人下水捞捞。”说着,纪浔的目光看向几人不远处那个显眼的冰窟窿。 程烁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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