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有些错愕,“支持我?他们要支持的是四皇子,是贤王,不是我,不是去了周效寒这个名字的我。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只是想一直在你身边,哪怕是囚笼,于我而言也是莫大的自由,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若你想让我坐上这个位子,那我坐就是了。 后面的话,周效寒或许这辈子也说不出口,他只是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送走贤王,苏叶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只要等,三日之后,定会出结果。苏叶抬眼看了看天,云雾深重,将月亮密密匝匝遮得严实,时间正好,她苦笑,是时候去见见了。 苏叶见到纪浔的时候,人正在漪香苑,三楼最里侧的房间原就是纪浔长包下的,如今夜夜无空,倒是物尽其用。 苏叶在房门前驻足了许久,也没下定决心推门,里面隔音应是极好的,站得近了却也能隐约听见笙歌四起的声音。 “苏督察,既然来了,怎不知会一声?”熟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慵懒的,带着些不羁与放荡。 真是一模一样的开场白呢,苏叶心下苦涩,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纵是冬夜,衣着单薄的女子正抚琴而歌,正中的舞娘步步生莲,赤足踏在地毯之上,一扭一转,随着乐声舞动,摇曳生姿。而纪浔正歪歪斜斜侧躺于正中的贵妃榻上,婀娜的女子轻衫微敞,不过少年模样的小倌更是只着了中衣,大剌剌袒胸露怀,一脸娇羞地伏在纪浔身侧,轻轻揉捏着肩膀。左拥右抱,真是好生快活。 苏叶跟着纪浔去过青楼的,纪浔在京中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来的时候做过心理准备,但此情此景,亲眼所见仍是令苏叶的眼神无处安放。 “哎呀呀,瞧瞧谁来了!两袖清风,一本正经的苏督察竟然也会大驾光临,来这青楼探望在下,实在是荣幸至极啊!” 纪浔仰躺着,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只转了眸子侧眼瞥向苏叶,声音拖得长,脸上噙着笑,端端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 苏叶只是杵在原地,任笙歌舞乐在周围嗡嗡作响,她面上红得滴血,却迟迟难以开口。 纪浔见状,只是蓦然起身,歌舞奏乐便都倏的停了。 “都安静点吧,苏督察为人清正,怎么见得了这般场面,别吓到人家。”纪浔站起身来,一旁的小倌被突然的动作惊到,小兔子一般的眼神怯怯地看向中间的纪浔。 纪浔唇角勾起,只是抬手轻轻在小倌的后腰上拍了一下,揶揄道:“去旁边等着,今晚不走!” 小倌随着纪浔的动作轻轻喘了一声,便媚眼如丝,恋恋不舍地缩在了贵妃榻的一侧,眼巴巴瞧着纪浔。 苏叶的胸口有些闷滞,似乎是心上化脓了的伤口变得更大,被人生生挑破开来。 纪浔也赤着脚,踩着地毯,一步一步向苏叶走去,连脚步声都没有。 苏叶只是紧紧盯着地面,直到纪浔的裙角出现在视野里,她才堪堪抬起了头。 多么熟悉的脸啊,凌厉而含情的凤眼,薄薄的有些寡淡的嘴唇,今日他没有戴抹额,而是亦如那日在流音阁的久别重逢,着了盘袖镶金边的锦缎长袍,墨色长发只在颈后松散的低束垂落,羊脂玉的背云勾勒出好看的背部线条,俊美得生出一丝妖冶。 苏叶一瞬间有些恍惚,纪浔原本就是这样子的吗?是啊,他原本就是这样,她们北上这一路才仿佛是苏叶做了很久的一个梦,又或者是纪浔一时兴起乔装而饰的角色扮演。 “纪浔……这么久,你过得好吗?是不是,受了委屈。”苏叶声音有些发哑。 纪浔似是也没料到苏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微微怔愣了片刻,眼底的情绪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风流之态。 “苏督察是想念在下了?”纪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 “嗯,我想你了。”苏叶的声音让纪浔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动,仍是伸出手去,抚上了苏叶露出的脖颈。 突然的触碰让苏叶浑身一颤,她匆忙地想要躲开,对方却收紧了手上的动作,细细捻着侧颈的那颗红痣。 被握住了脖颈,苏叶感到对方的手指在轻轻抚摸着自己,手掌的触感有些粗粝,力道却并不重,引得苏叶浑身像是过电。她也这才发觉,纪浔又戴上了满手的戒指,鱼游鹤绕,玉石的冰凉更是刺激着苏叶的神经。 “既是想了,躲什么呢?”苏叶一直没有抬头,纪浔的表情便不再掩饰地沉了下去,声音却依旧漫不经心,“苏督察有没有发现,那个孩子长得很像你?” 苏叶顺着纪浔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瑟缩在榻上、衣衫不整的年轻小倌,一双桃花眼正含情脉脉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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