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叹了口气,卷起风干了的纸张,塞入抽屉中,回头吩咐秋雁:“我有一件织金红色石榴裙,你帮我找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南墙边上的第五个衣箱的左边。” 秋雁依言打开衣箱,果然翻出了一件华丽的红色石榴裙,不由感叹:“娘子记性真好,正是放在里面呢!” 换好衣服后,徐怀慈对镜重新检查了一下妆容,这才携着秋雁一同赶往前厅。 * 刘嬷嬷耐着性子和白蕊棠说了几句话后,就不说话了。 她擎起茶杯,用杯盖拨弄了一下茶面,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死了丈夫,还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果然是娼妓之子,不知廉耻。 白蕊棠是太常寺协律郎白世长的庶女,外人只知道她是一良人小妾所生,却不知实则另有隐情——她的生母其实是一州府的乐营妓人。 当年白世长把女儿嫁给徐鹤年当继室后,担心东窗事发,没过几年就把府里知道实情的奴仆全部打发出京城了。可不知怎的,机缘巧合之下,一知情老妪辗转进了苏家,苏家由此得知了真相。苏老夫人当即就气病了,嚷嚷着要儿子立刻启程去京师把外孙女接回家。 苏家上下,是知道她底细的。 刘嬷嬷态度不好,白蕊棠也没敢摆脸色,在一旁陪着喝了几盅茶。 正尴尬时,徐怀慈终于来了。 “慈姐儿!”白蕊棠像是见到救星般,两眼放光。 “夫人万福。”徐怀慈向白蕊棠道了福后,转向刘嬷嬷,“嬷嬷好。” “表姑娘万福。” 相互问过好后,徐怀慈走到白蕊棠身旁坐下,看向刘嬷嬷:“嬷嬷怎么来了?” 刘嬷嬷是苏大夫人谢云霁的傅母,不是一般的奴仆,她上京来,定然是有要事的。 刘嬷嬷向徐怀慈拱了拱手:“老奴今日是当了喜鹊,给娘子送喜来了。” 徐怀慈心里“咯噔”了一下,笑道:“嬷嬷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言哥儿已经决定承荫入仕了。”说到这,刘嬷嬷松了一口气,这些年苏嘉言累举不第,人已经被消磨得不成样子了。 徐怀慈有些吃惊,据她了解,苏嘉言一直想取得进士出身,破除苏家人才凋零的流言。 “言表哥不打算参加科举了吗?” 要知道,新和2年,徐鹤年对科举制度进行改革时,为下层寒素拓宽可参加科举的身份的同时,也对上层士族进行了限制——有官身的人,不能参加科举。 苏嘉言日后若是再想参加科举,只能辞官,从头再来。 “不然怎么说表姑娘有福气呢!”刘嬷嬷笑呵呵看着徐怀慈,调谑道,“若不是为了表姑娘,我们言哥儿,又怎么会放弃科考这一条路呢!” “为了我?”徐怀慈愕然。 “表姑娘自小和我们言哥儿一同长大,最是知道他的,他认定的事,除非自己拐过弯来,旁人怎么劝都是劝不过来的。”她稍稍前倾,“我们言哥儿说了,女子花期易逝,不能让表姑娘白白等待,误了花期,可要成家就得先立业!哥儿思量了几日,最后还是决定为了娘子放弃科考,承荫入仕了。” 徐怀慈听完,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啊? 啊?? 啊??? 苏嘉言考不上进士,关她什么事啊!怎么还赖上她了?! 从小到大,苏嘉言自己拐过的弯可太多了!据她了解,他就是个不盯着看、不推着走就会自动拐弯的人! 见徐怀慈没反应,刘嬷嬷有些不满地嗽了一声。 徐怀慈会意,羞愧地垂下头:“都怪我……” “唉,”刘嬷嬷叹了一声,“表姑娘不用过于自责,言哥儿对表姑娘的这份情谊,表姑娘时时记挂在心上就好。” 徐怀慈点了点头,试探道:“舅父、舅母也到京师了吗?我好久没见他们了。” “老爷在任上,自然是不能来的。夫人和哥儿姐儿恐怕要端午过后才能到,”刘嬷嬷欣慰地笑了笑,“老奴是来提前打声招呼的,待夫人到了,再正式登门拜访,”她收起笑意,转向白蕊棠,“到时候还请徐夫人准备妥当。” “一定!一定!”白蕊棠僵笑着答应,又听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才把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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