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僻的地方,脱下鞋,将五十元钱藏在鞋垫里,这才回家。
中午还是吃油泼面,只不过加了一小碗炒鸡蛋,炒鸡蛋自然是放在男人坐的木桌上。
希宁蹲在门槛处,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羊驼驶过,女人不上桌是怕女人分吃菜吧,就一小碗鸡蛋而已。穷到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女人吃,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没有营养,生下的孩子质量能好到哪里去。怪不得每次来招兵,并不是每个愿意当兵的都能选中,不是贫血、就是身材太矮,最多的是初中没毕业,学历不够。
这地方不要说一百年,再过二百年还是这思想,永远也富不了。
吃完饭,希宁收拾起碗筷,去水井那里打水刷碗。
“招弟。”身主的妈偷偷地塞给她一个煮鸡蛋:“碗放下,俺来刷,出去吃了,不要给人看到。”
“谢谢娘。”真是醉了,一只鸡蛋还需要偷偷给、悄悄吃,弄得象天大的恩典。其实难得一次的鸡蛋,也是身主的妈看到了身主的利用价值,为了以后挟恩要求回报,进行孝道和道德绑架。
但这个时候不要客气,这具身体需要营养,以后还有硬仗要打。她走出院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鸡蛋敲了吃掉。本能的反应,吃得有点快,差点没噎住。
天啊,这身体反应对于好点的食物是多么的饥渴,怪不得前剧情里,哪怕加上妊娠反应、反胃恶心,那汤和肉还是吃得挺香的。
晚上吃的终于不是油泼面……看着手里的一只热乎乎的大馍馍,外加一碗麻辣烫,里面放着一些切碎的大蒜叶,希宁真是感觉去了。怪不得南方工厂里那些被评判为猪食的饭菜,还是有人能留下干活。
吃完饭,身主母亲带着她打包要出去的行李。
也就是身主平时睡的棉被,打算把皮去掉,换个被面。里面的棉花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都已经发黄,硬邦邦的。
“不带了。”希宁很艰难地找到了个理由:“听说厂里很多人离开时,被子都不带回来,直接扔了,俺到时捡一条。”
身主母亲听后点了点头,将拆了一半的旧被面再缝回去。看样子还挺高兴的,能省了一条被子吧。
她也是松了口气,这样不用带着这棉被出去,又硬又重,背着就是负担,城市里的垃圾桶里捡一条大约都比这个好很多。
二套冬衣二套春秋衣服,还是外面支援贫困地区送来的旧衣服,一大包被扶农的快递车送来,大家到村委会那里自己挑能穿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就早早地关灯睡觉。
第二天,吃完早饭,曾大发摸出了钱递给了她:“招弟啊,出去后好好做事,多寄点钱回来,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打电话回来。”
“俺知道了。”希宁接过钱,感觉不对,数了数,才二百:“爹,好象少给了五十。”
曾大发则一脸的平静:“俺去问过曾虎子家,一张火车票二百多,去县城的汽车票十几块,还多下来十来块呢。等会儿让你娘多包几个馍,路上吃。”
希宁……这是亲闺女吗?给二百五,真当身主是二百五。
不过身主还真是,否则彩礼怎么会全部给家里留下,如果真的出去打工,以这洗过的愚忠、智商只有80的脑子,真的会把钱全寄回家,以后努力当个称职的扶弟魔。
也不管了,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再留在这里,姐要窒息了。
希宁也懒得说什么,将钱折叠好,塞进上衣贴身口袋里,就带着曾耀祖出门了。
先在村口等出村的小拖拉机,每天早上都会有小拖拉机来回几个村和集市,送快递、包裹、信件,也顺便带人。隔壁村早就有骑电驴的了,可就这个村,到现在还穷得勉强吃喝。
坐上拖拉机,忍受着车的颠簸不算,还有“突突突”发动机的噪音。要不是这比走路快点,想尽早离开,宁可走路。
到了镇上,将曾耀祖送到学校门口,曾耀祖伸手:“给钱。”
希宁一愣:“这钱还要买火车票,否则怎么去工厂?”
“不是还剩下十几块嘛,给俺十元。”曾耀祖一脸地不耐烦,觉得天经地义,丝毫不考虑十元钱对于身主来说,有可能在路上口渴能买瓶水。
“真想要?”希宁的脸冷了下来。
“废话什么,快……啊”话还没说完,一双粗糙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脑袋,硬逼着他弯腰低头,一个膝盖就重重撞上了他的脸。
疼得他捂着被撞的鼻子,跌倒在地。
一个十六岁的男娃,却一点阳刚和善念都没有,除了借着自己基因是YY,跟着父母压榨自己的亲姐,读书也是白读了。呸,啥都不是!
希宁也不废话,直接去翻他的口袋,将里面的钱全部都翻出来。除了昨天“班费”三十元,还有五六元还没用完的纸币。她全都一卷,塞进自己口袋里。
“你敢打俺!”曾耀祖稍微回过神,鼻子酸爽得不行,手指抹了下鼻翼,发现手指上有一抹殷红的湿润,顿时吓得大叫起来:“血,你把俺打出血来了,俺要告诉爹……”
希宁拿起放在地上的布包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尽管告去,姐有的是办法让身主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