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没有相信她,可是又抓不住他的尾巴。 再望向四周,陆邢台早已领着属下不见踪影,那只狐妖被乡邻捆绑后丢进熊熊烈火里,嘴里发出哀戚的号叫。 那声音像一把利刃割着心脏的内壁,然而她根本无法逃离,她永远待在这一只痛苦凝成的囚笼里。 王银蛾捂住狂跳的心,道:“县令大人,请把它一箭赐死吧。” 一双幽冷的箭朝她直射来。 她打了个寒颤,强撑着冷静。 最终县令大人妥协了,摆摆手,一只长箭咻地贯入狐妖的脑门。 狐妖死前,把那双幽黑的眼睛盯着她,没有憎恶,亦没有感激。 王银蛾拿了伤药转身便走。 “慕光——”身后追来梁月庭的声音。她假装没听见,像一个失神的醉鬼飘飘走远。 直回到家,王银蛾没敢和任何一个人搭话,径自钻入自己的房间。她抖开黏在伤口的衣物,视线在那可怖的疤上停留一小会儿后,才开始处理伤势。 “砰”,紧闭的门窗被一个小东西砸中,打开一看,是一只纸团。 王银蛾捡起纸团,摊开一读,忽然抿紧唇。再匆匆洗掉手上残留的药物,换身干净衣物,就出了院门。四下里望望,见没人后,这才小心朝城内最南边的水渠而去。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谨慎,但是莫名其妙的不安总是时时提醒着她,要小心再小心。 水渠边,杨柳依依,笛声呜咽。在石桥下边的一棵柳树下,立着一位艳若海棠的少年,绯色春衫飘若霞云。 “陆公子。”王银蛾轻唤一声,快步靠近。 “你似乎很害怕?” “未曾。” “我看你似乎不大满意这结果。” 王银蛾气笑:“谁会对自己差点被烧死的结局满意?” 说着,她又走近一些,手指着陆邢台头顶:“你发顶有一撮白毛,可是抓的时候沾到了?” 闻言,陆邢台伸手去摸,但总是错过那缕白毛,看的她直笑眯了眼。 “算了。劳你帮我拿下来。”陆邢台见此,颇为气恼道,又把头放低了些。 王银蛾想了想,拿下那小撮沾血的白毛,对着一吹,那撮白毛飘落在水上打了个旋。 见此,陆邢台隐约笑了笑,很快收敛。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以后你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再传唤我是了。”视线在水面上一定,又迅速收了回来。 王银蛾心叹,这水真清澈,可她却不敢照面。 陆邢台道:“那是。不过我堂堂连城侯有什么地方用的着你?” “我看你不像做慈善的人。” “也是,和我作交易一向是要付出很大代价。以后有机会,你来梁都找我罢。”陆邢台颔首,忽然笑看向某处,“有人似乎找你。我先走一步。” 语罢,飘然离去。 王银蛾还在思考他的话语,鼻尖突然嗅见一阵雨后忍冬花的香味,笑转过头,问:“梁月庭,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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