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一些好话,比方说“以后定居下来要做点什么事,种点什么菜”之类。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和家里人和外面的人一样保持着沉默。 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每天祈祷上苍,就能拥有一个安乐和平的天下? 王银蛾拿出一顶帷帽戴上,出门在外免得被坏人盯上。 前面的商队已经停下接受入城检查,迫使王家的马车缓缓停下。 突然,城门□□发出一阵呼天喊地的叫声:“沈仙子来了!” “沈仙子!”王银蛾心觉奇怪,撩开一角白纱。 前方人头攒动将马车挤到路边,逐渐从城门里驶出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三辆板车,前两辆上面驮着数只大木桶和炉子,后面一辆载满了炭火木柴。 看来是慈善施粥。至于那位被称作仙子的人因待在马车里,王银蛾没能有幸目睹一眼,只暗道对方的马车低调精巧又结构结实。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扬起的尘沙张开薄纱般的羽翼扑打两下后各奔东西。 检查的官兵朝这边挥一挥手,一道马鞭抽下,马车轮子骨碌而动。 “哪里人?” 王银蛾道:“卷烟城人。” “来这里做什么?” “带孩子看大夫,梁都城里的大夫的医术更高明。” 官兵狐疑地瞅她两眼,示意一小兵去探马车里面,然后问道:“大白天你带着帷帽做什么?难不成是某个被通缉的人?” “呵呵,官爷说笑了。民女脸上有疤,恐吓坏了别人。” 没有强硬的实力,这曾让她引以为傲的美貌也成了丢不掉的负担,可让她下狠手去划破脸,那也舍不得。毕竟美貌这个东西用之得当,可以获益无穷。 官兵听她这样说,露出个古怪的眼神,这得丑到何种境地才不敢见人。 好在检查一切顺利,完毕后,官兵摆摆手示意她们赶快进去,免得挡路。 王银蛾趁机问道:“官爷,我们在这城里要住几日,请问城门何时封禁?” 说时,她偷偷塞给对方一块银子,虽不多但也可买壶烧酒喝喝。 那人立刻心领会神:“本是从今日封禁,但是从海路来的商贩要入梁都城售货,其中有皇商的货物。所以就放宽到大后日封禁。不过现在出城容易进城难,你们自己规划吧。” 王银蛾心痛地看着那攒了许久的银子,摆出笑脸道:“多谢官爷提点。” 等挨过城门检查,之后的路就坦荡宽敞许多。 “我们是先找家客栈休息,还是直接寻处院子住下?” 秦母和王金银从马车里头钻出来,环视两侧街坊,又回头深深地看了眼。 “客栈贵,钱要省着花。”秦母伸手指向专门出租院落的屋子,“去那儿吧。早定下,我心安。” 只是进去没多久,秦母和王金银就被赶了出来。 王银蛾忿忿不平,正要踏进去找人算账,却被王金银一把拉住劝道:“不要去!” “我们没有路引,人家不收也是正常。” 眸子倏然一转,便启唇笑道:“谁说我要找他们算账,我去问问情况罢了。这些掮客总该知道些什么消息吧?” 毕竟总不能没房子住,王金银想到了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于是跟上来:“那我和你一起去。” 屋子虽不大,但里头的摆设却十分别致,花草盆栽的位置和这座颇具仿古特色的房间相得益彰。桌案后面坐着一个穿灰色锦衣的男子,上下四十来岁,身材臃肿,但皮肤却细腻白皙。 王银蛾恶毒地想,要是有一只妖怪,一定先抓他吃,细皮嫩肉又肉多。 这样想着,伸手敲响了一侧的门扉,另一只手已拿下帷帽。 “唉,不是让你们走了吗?怎么又进来?乡下人这么不懂规矩!” 那掮客语气极尽讥讽,说话间已慢悠悠地放下茶盏,余光瞥来,忽的愣住。继而抬头,痴痴地看向她。 王银蛾内心嗤地一笑,却将头低下,观察四方。 只见正北方靠墙摆着一张漆木桌案,案上的两盏精美的糕点碟子已经空了。视线又逡巡移动才发现,桌案的左上角立着个小纸牌,上面写着“孙太远”三个字。 收回视线来,王银蛾朝他行了个礼:“小女见过孙公。” 孙公似从痴梦中醒来,不大自在地轻咳一声,狐疑地瞅她两眼,再看向她身后跟来的王金银道:“我不是说过了,没有路引不可购房安居。” “孙公是理。只道天怒人怨,我家遭逢流民之祸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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