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背井离乡,仓皇奔入天子脚下,以为能得一袭立锥之地。如今也是镜里看花,水中捞月。”说着,王银蛾掩面小声啜泣,又侧眸示意王金银。 孙公端起茶杯,疑道:“看你肚里有些水墨,想必家中也小有所产,何必落得路引都没有的境地?” “我、家——”王银蛾哽咽不能自持。 见此,王金银上前一步躬身,面容沉重悲痛:“孙公不知呐!小人家在卷烟城,不想被窜入城里的流民给打劫一空。” “真惨呐!可惜我非本家主,不能作主放宽条件。这样如果你——” 王银蛾心觉不对劲,赶紧开口道:“孙公为人高洁,热心宽厚,我与兄长怎能置孙公于名声扫地的困境。只愿孙公尚施一援手,吐露一二,哪里有可短期租赁的地方?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年年他日为君祈福。” 本来还说的话被打断,孙公尚有些不快,可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又说着体贴知己的话语,他这心里怎能硬得下来去责怪她呢? 孙公张了张口,半响,还是妥协道:“西南有条街专作短租生意,你们可以去看看。” “谢谢孙公相助。” 出来后,便见秦母立在马车边上朝这边投来担忧的视线。 “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银蛾拿出帕子擦了擦眼,冷冷道:“事没成,不过他指了另一条路。我们去西南两条街去看看——” 王金银道:“妹妹,这事太危险,下次还是让我去吧。” “怎么了?”秦母恰好听见,犹不解地看来。目光在银蛾脸上一顿,忽的语气发冷,压低声音道:“里头那老王八欺负你了?” “没有。” 秦母盯着她叹气:“我以前总以你的容貌为豪,如今再看,你这脸却是祸害。” 这时,王银蛾已登上马车,回身去扶秦母道:“娘是越活越老了,凡事本无利弊,全看人如何把握。风险越高,回报也是越高。” “若是一不小心跳差了呢?我希望你平平凡凡才好。” 闻言,王银蛾笑了笑:“平平凡凡当个受欺负鬼么?娘,我是不会安生做个煮饭婆的。你望我平凡安分,倒不如和佛祖说换个女儿好了。” 秦母听罢,摇摇头。 等她们赶过去时,那里的掮客却告诉她们说:“大娘,真是对不住。这里的屋子都已被卖完了。” 三人满脸失落地走出掮客议事的屋子,头顶是万里青空,如上等碧玉般清澈。 王银蛾闭了闭眼。若是苍天有眼,怎会有流民失所?若是她慎之再三,考虑周全,怎会牵连家人和她一起遭罪? “早知今日,当初不该舍弃卷烟城的房子。算了,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吧。”秦母沉声嘱咐,语气显得尤为疲惫。 三人起身,准备将回去卷烟城的事情告诉秀嫂和王父。 然刚走近马车,三人却见一位穿灰鼠锦衣的男子立在车外,正与王父交谈着。 “请问,这位是?” 王父满面红润地介绍道:“这位姓徐,是城北的掮客。” “见过徐公。” 徐公却直朝王银蛾走来,在三步远的距离止住,然后将一张米黄的纸递呈给她。 王银蛾接过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房契给丢掉。 “你们不是弄错了吧?”瞧见房契的主人那栏名字写的是“王银蛾”,她第一个念头是重名重姓。 “怎么会呢?这处房产本是前五天被一名叫梁月庭的公子买下,然后他找到我,拟定了这份契约,将房产转移给王银蛾,还另附一张画卷。”说着,徐公从袖带里抽出一卷画纸递来。 “我想,世上有重姓重名者甚多,但长相一模一样极其少有。我今日寻来,亦是巧合。只是在街上碰巧见过小娘子一面,然后便追来确认是否。” 王银蛾将房契还给他,再接过画卷探开一看,果然画中人和她一模一样。 这徐公又说梁月庭五天前买的房产,那可不就是两人闹掰分开的那天。他这是什么意思? “哎。”正这时,王金银援臂朝空中一抓,“这有只纸鹤,还会飞。有意思。” 秦母本来心中郁郁,见此一巴掌轻呼过去:“多大个人了,还成天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纸鹤交给我!” 谁想,等王金银一摊开手,那被捏得皱巴巴的纸鹤突然睁开一双圆眼睛,嘴里嚷道:“是谁没长眼?差点要捏死本仙鹤——” 一时间,除王银蛾外其余人纷纷避开数步远,然而听纸鹤这样自称,又纷纷嚎啕大笑。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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