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婉蓉柔和帮她顺了顺头发,然后拿过一旁自己的木棒:“走吧。”
苏鸢欢快跟上。
春日的悍州露水还重,因为太早天色还未完全亮起,院子里雾蒙蒙一片。
苏鸢拿着棒子换守在外面,看到远处的人影大惊失色开口:“大忠,有人!”
卢婉蓉吓得连忙出来。
大忠也跳下寻上来。
等几人看清,同样惊愕的敏学后松了口气。
苏鸢不客气看向敏学:“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我看你是平日亏心事做多了!”敏学直唤晦气。
对面明明都喊了有人,还这么慌慌张张兴师动众。
苏鸢抱歉向大忠笑笑,然后向敏学无奈抿唇,现在才寅时,她哪知道对方也起这么早。
卢婉蓉不好意思向敏学欠身:“实在抱歉,是我们鲁莽了。”
她看了苏鸢一眼。
苏鸢也自知是自己太大意了,向对方拱了拱手:“抱歉。”
敏学见苏鸢几人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头还是嘟囔嘀咕。
苏鸢洗漱完感觉脑袋终于清醒了些,见苏衍下来连忙招手:“快来用饭,用了饭我们启程。”
铜城到悍州的路上就三个驿站,每一个都需要从早急行,到了夜幕时才能赶到。
“公子当心。”
苏鸢听到声音探头向外望去,原来他们也走这么早。
难道也是去悍州?
“二姐,怎么都是饼,好噎。”苏衍咬了口干饼,蹙眉捏住嗓子。
苏鸢连忙回头拿出水袋给他倒一杯:“沾一点点就好,不然把身体都给憋坏了。”
苏衍紧锁着眉头抱着饼,边吃边感叹:“还好小珑没来。”
听到这话的卢婉蓉轻笑摇头:“他这个人只要到处跑才不会嫌弃辛苦。”
苏鸢笑看她一眼,抬眸看向一旁的大忠:“郑叔他们可起了?”
大忠抬眸看了眼然后摇头:“未。”
郑家的人可能好久都没如此辛苦赶路了,愧疚的苏鸢几人也不好意思催促他们。
等到寅时末苏鸢才听到郑渊的声音。
苏鸢虽然内心急切,但表面还是风轻云淡看着他:“慢慢来不着急...”
苏衍就说不出这种违心的话。
他跟大忠合力喂了马然后把包袱搬上车,在马车上下几个来回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郑家父子。
虽然两人起床慢,不过行起路来完全听从大忠与护卫的意思。
苏鸢在马车里颠的根本啥事也做不了,她不住庆幸自己不晕车。
日头渐渐升起,道路两旁的绿植从绿草变成荆棘然后变成高耸大树。
抖动的马车窗帘不停闪动,苏鸢闻着两边清晰的草木味道心情好了些:“也不知道跟踪的那两人昨夜宿在哪里。”
闭目养神的卢婉蓉听到她话睁开眼轻笑:“江湖人又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自然都是风餐露宿的。”
苏鸢趴在窗棂上往前后打量:“看大忠的神情,看来那些人还没放弃。”
苏衍凝着眉头看向苏鸢道:“二姐,这次小郑大人他们帮我们良多,我们是否需要重礼相谢?”
苏鸢笑看了卢婉蓉一眼,然后看向苏衍道:“你放心吧,昨日我与七婶婶商议了,从画资里拿一百两酬谢他们。”
苏衍点了点头,虽然一百两很多,但若不是郑氏的人,自己几人可能分文都带不走。
“好汉!好汉!请留步!留步!”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鸢与苏衍都好奇看向窗外。
本来急速的马车突然往一旁拐弯,然后回到正道继续前行。
苏鸢看到外面着急呼喊的小厮,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苏衍望向车后。
一个主子模样的人身穿披风站在路旁草地里掩嘴咳嗽,一个壮硕的汉子满头大汗推着被陷在路坑里的双驴车。
而朝自己一行人挥手大喊的正是在驿站与二姐有冲突的小厮。
敏学看到苏鸢探出的脑袋瞳孔睁大,见一群队伍眼不斜视直径匆匆跑过。
他回头看向顾争鸣怒道:“公子,这群人不仅无礼还冷漠,竟然袖手旁观!”
一阵黄尘带起,顾争鸣连忙抬起胳膊掩住连忙:“咳咳咳咳——”
“这个送你们!”苏鸢快速扯了苏衍荷包装了饼往回扔。
顾争鸣在弥漫的灰尘中看着对方扔下的东西,抬手指了指示意敏学:“去...咳...看看。”
敏学愤然指着远离的马车喝道:“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朝我们扔东西。”
等他捡起粗麻荷包拉开抽绳更生气了。
敏学看向顾争鸣:“主子是两块被咬过的饼,她们欺人太甚!”
子勇实在推不动了。
驴车虽然简朴,但车内另有乾坤,两个驴子也不给力,犟在原地。
他抹掉额头的汗憨厚看向敏学:“也许人家担心我们赶不上驿站,吃食总比石子好。”
顾争鸣听到子勇的话温和笑笑,然后看向愤然的敏学道:“你得跟子勇学学,如此容易置气,当心身体变成我一样。”
“公子你这是天妒英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