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曹卫一眼,范信神色淡淡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们汉人生来就有守土保国之责,岂能因政见而短视!”
“传令三军将士,务必在半个月内到达鄯州,延误军机者,斩!”
“是!”
曹卫一抖马缰向大军后方奔去,沿途所过之处浑厚声音响彻在雨幕中。
“骠骑大将军有令,全军出击,违令者,斩!”
就在两万唐骑如同洪流一般涌向鄯州时,留在洛阳客栈的姚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干脆穿上衣服洗了一把脸。
“姚相国,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您再睡一会吧。”章节举着油灯走进房间关心道。
“睡不着呀,前线战事如火,吐蕃人随时都有可能攻破鄯州,一旦那里失守,我们大唐的颜面往哪里放?”
“咱们还是再去一趟相国府吧,老夫就不信他范信真能眼睁睁看着大唐儿郎惨死敌人之手。”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坐上轿子来到相国府,鉴于对朝廷的不满,守门的卫士不咸不淡道。
“这不是姚相吗,天还没亮来相国府有何贵干?”
章节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
“放肆,姚相来此自然是见燕国公,尔等区区侍卫焉敢无礼,还不赶紧把范信叫出来!”
侍卫们早看姚崇不顺眼了,什么玩意儿,国公爷为了朝廷呕心沥血,几次出生入死,不加官进爵也就罢了,居然还解除他的官职。
这会儿来求援早干什么去了?
“呦,姚相好大的官威,都抖到我们相国府身上了。”一道嘲讽声从门内传来。
随后太平公主带着几名仆人出现在门口。
见正主来了,姚崇捋着胡须说道:殿下,您出身皇室,又被朝廷钦封为镇国公主,应该知道家国大事刻不容缓的道理。
“回去告诉燕国公,就说他要是不答应挂帅出征,老夫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太平公主目光平静的看着姚崇,淡淡道:“你们这些朝廷重臣,没事的时候变着法的排除异己,唯恐影响到自己的权利。”
“等出事的时候又跑上门逼驸马去战场送死。”
“难怪驸马不愿意待在朝堂里,这样的地方不待也罢。”说完转身向府中走去。
大门关上之前,太平公主顿了顿,头也不回道。
“驸马已于寅时一刻出发,姚相这回可以回去复命了。”
嘭!
望着关上的大门,章节气的脸色铁青。
“太嚣张了,简直太嚣张了!姚相,您一定要狠狠的奏范信一本!”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姚崇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的对着相国府施了一礼,毅然的登上马车离开了天街。
回程的途中,章节不解道:“姚相,范信对您如此无礼,连面都不露,您为什么还要给相国府施礼?”
姚崇瞥了他一眼,仰天长叹道。
“世人皆言宰相肚里能撑船,殊不知比这境界更高的还有心怀天下苍生,论胸怀老夫不如他范信啊!”
鄯州。
自从李清源兵败被俘丢了河源重镇后,鄯州便成了大唐在西陲的孤地,被数万土藩士兵团团围住,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报!”
一声急促的奏报声划过长空,响彻在总官府的上空,数十位文武官员停止了交谈,齐齐看向来报的军士。
“启禀吴总管,秦刺史,土藩使者在城外求见!”
“不见!”
吴亮眉头一皱,看向位列两侧的文武官员。
“诸位,目前鄯州的情况想必你们很清楚,虽说城内有六万守军,但与吐蕃比起来差了数万人,不知你们有何良计退敌啊?”
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吴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守军将领试探性回道。
“吴副总管,眼下我们虽然处于劣势,但土藩主力正在接管河源和大非川,伏俟城,包围鄯州的只有一万兵马。”
“这个时候若是我们主动出击,很可能给土藩人重重一击,到时候.”
“好了!”吴亮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面色不快道:“连伱都知道土藩主力在河源,大非川,本总管岂会不知道?”
“万一城外的一万敌人是诱饵呢,赤塔这人论军事才能丝毫不比论钦陵差,一旦六万大军被歼灭,我们拿什么向朝廷交代?”
一旁的秦数赞同的点点头。
“吴副总管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只要我们牢牢守在城里,谅土藩人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
几个主张出击的大将军一看两人的态度顿时明白了意思,当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时一名尖嘴猴腮的官员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吴亮拱拱手。
“吴副总管,下官以为土藩人实力强大不可硬碰,想要保存实力卷土重来,唯有施行曲线救国之策。”
“假装投靠土藩人,待将来实力充盈之时再给其致命一击。”
此话一出,心中早有此意的吴亮眼睛顿时一亮,身子往前顷了顷,感兴趣道。
“照你这么说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