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直接酱焖,虾肉剁碎,加红薯淀粉,做成丸子,主食就是猪油渣白菜馅的饺子。
为了这顿丰盛的年夜饭,三人自打吃完中午饭,就开始制作了,忙到四点,才能吃上饭。
这要是在秦家,做好菜后,得先盛一些带汤的菜出来,先拜祖,这些都是家里老人或者是年纪比较大,已经当事当家的人偷偷干的,毕竟现在破四旧,这些都属于要被摒弃的传统糟粕,明面上,没谁敢大咧咧的跟上面对着干,私底下,倒是有不少人还在偷摸祭祖。
毕竟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习俗,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被砍掉。
“好香啊!姐姐你的厨艺,又进步了。”秦晴这个烧火的,看到这一大桌子菜,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就你嘴巴甜,快去拿碗筷,马上就开饭了。”秦溪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想念汽水这种东西了。
虽然以前过年的时候,因为是冬天,天气比较冷,一般而言,都是不喝饮料的,可她这时候,觉得这一大桌子的饭菜,有饮料的话,会更配,更有感觉。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还很亮,毕竟才四点。
他们这里言笑晏晏,桌子上的饭菜热气腾腾,三人你一言我一句,气氛是一点没冷场,隔壁却是什么都还没开始。
刘梅现在还在坐月子,秦河的话,家常的一日三餐,他能够弄出来,一般而言,都是那种加水煮就行的东西,但要让他在这团圆夜里,弄道硬菜出来,他功力还不够。
再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刘梅又不许他动鸡蛋,他能整出什么硬菜来。
隔壁虽然有香味传来,但很淡,毕竟冷冽的空气,可以阻隔很多的东西,其中就包括饭菜的香气,不凑近特意闻,很难闻到。
刘梅在今天,也起床出来活动活动了,臃肿厚重的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额头用布围着,免得脑袋受凉,以后头疼,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你怎么出来了?”秦河连忙走过去,把孩子接了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抱孩子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了。
“我躺的好累,出来走走。”刘梅直接坐在了灶台边上的小板凳上,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对秦河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别的不说,躺的好累这句话,就足以让他羡慕嫉妒恨了。
家里的饭是他做的,尿戒子是他洗的,光这两件事,就足以把他使唤的团团转了,再加上刘梅那时不时的出现状况,需要他支援,他这段时间,是真的觉得身心俱疲。
当然,刘梅也觉得她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因为她要带孩子哄孩子喂孩子,这三件事,现在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全部了。
除此之外,晚上还要起来给孩子喂奶,这件事是真的苦,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两到三次,喂了孩子又要哄,熬的她黑眼圈都出来了,看起来,老了三四岁不止。
自打生了孩子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夜是整宿整宿的熬,熬的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坐月子,需要婆婆帮忙伺候了,一个人忙活,是真的顶不住,秦河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换尿戒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没整明白,如果换成婆婆来,事情又不一样了。
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婆婆开口,按理来说,儿媳妇坐月子,婆婆心理要是有数,该主动提出来乡下照顾她坐月子才对啊!可很显然,刘琴不在此列。
“今天晚上吃什么?”刘梅看到空空如也的铁锅,问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说什么也得吃顿好吃的吧!
这些天,鸡蛋她吃的有点腻味了,现在她最想吃的东西,是肉,做梦都想吃肉,老馋了。
“跟以前一样,红薯米粥。”
“你要是不够吃,那就加一个鸡蛋进去煮。”
家里的鸡蛋,秦河哪怕再馋,都没有偷吃刘梅的,因为这是刘梅坐月子的口粮,也就是说,这是他儿子秦志文的口粮。
秦志文,是他家老大的名字,两口子绞尽脑汁,又去请教了正在村里教书的杨建华,才想出了一个这么有文采,又好听,又好念的名字。
刘梅虽然不是很高兴,因为没有肉,但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还有个鸡蛋,秦河却连鸡蛋都没有,只有一小蝶咸菜配粥吃。
这点咸菜,还是秦溪腌的,剩的不多了,吃完就没有了。
之前刘梅尝试自己腌了一些,全都烂掉了,只能说看跟实际操作,就是两码事。
今年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看明年了。
吃完晚饭后,刘梅带着孩子回了屋,秦河却没有回屋睡觉,而是去了隔壁。
站在房间门外,反复徘徊,之前下定了决心,可真正走到这一步,他又犹豫了,抹不开面子。
过了好一会儿,秦河的脚被冻的冷冰冰的,有些头发都被白霜冻住了,他也回过了神来,深深吐出了一口白雾后,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转身回去了。
坐在屋子里的秦江秦溪,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两人都知道,错过就是错过,隔阂就是隔阂,没有及时的消掉,以后双方只会越走越远。
“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