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最大的变化就是皮肤——那个黑的呀!
不但黑,而且明显变得粗糙好多。以前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皮肤比起现在普通男人还是细腻很多的。
更别说阿哥们入朝办差后大多时间都闷在屋子里面处理政务,比以前还要白皙一些。
结果现在再看两个儿子——好沧桑的两个糙汉子!
沈菡伸手捏了捏胤祥挂着胡茬的腮帮子——这俩孩子自从单独住出去,来她眼前都是干干净净修过面的样子。沈菡养了儿子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俩儿子满脸胡茬的样子呢!
胤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摸了摸下巴:“在营里没功夫修面……”
“没事,这样也挺好,挺爷们儿的。”
说完还不经意地看了玄烨一眼——他脸上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一来沈菡嫌有胡子扎的慌,一来玄烨自己也不喜欢,觉得难受不方便,所以这么多年沈菡从没见过他蓄须的样子。
玄烨:“……”
玄烨摸摸鼻子,把儿子往外赶:“咳,行了,你们额娘赶了好些天路也累了,有事儿回头再说。”
儿女们都告退了,沈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觉得有必要再换一套衣裳——不过出去这一会儿,身上竟然又蒙上了一层细沙。
“怎么把队伍停在这个地方呢?”
玄烨解释说虽然之前在昭莫多取得了大胜,但最后叫噶尔丹跑了,他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下令叫费扬古派兵进行搜索追击。
说起这个他就皱眉:“好有几日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
他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到时候离得远了不好处置,所以就停在这儿了。
玄烨:“等费扬古那边的消息来了,要是噶尔丹死了,自然万事大吉。要是没死,朕也得确定他再无滋事的能力,事情才算暂时了解。不然,朕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哦,强迫症作祟。
沈菡明白了,也不再多问,再次转回屏风换衣服。
玄烨亦步亦趋地跟进来,突然道:“这地方儿的气候不比京里,你别看现在还热着,一过正午接着就冷了,这儿的人中午穿棉纱,但早晚都得穿皮褂子。”
“啊?什么?可我没带啊。”
谁会在六月天带皮褂子出门呀。
“那不然你先穿我的吧。”
“你的我穿着能行吗,大小不一样吧?”而且他的是男款啊。
“怎么不行,一样穿,不信我教你。”
沈菡:“……”
……
不远处的臣属帐篷,索额图焦躁地在帐中踱步:“太子还没到吗?”
迎驾这么大的事,不说赶在皇后前面到,至少也得和皇后一起到吧?
怎么能叫皇后自己来了呢?未免显得对皇上也太不殷勤了些。
常泰与太子的联系比索额图更密切,还有个亲妹妹在宫里,内外消息渠道也更多,此时便道:“太子说是已经给皇上上折解释过了,前朝后宫仍有许多事务,太子出迎距京太远,恐事情没人处置。”
常泰倒觉得太子做的并没有错,一国储君,正在监国代理国政,一切自然要先以国事为重。
群臣都在紫禁城里看着,太子好不容易才借着监国建立起了威信,要是只为了过来给皇上献殷勤,就把手头上的事情扔下,那还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吗?
何况皇上也是出于信任才叫太子监国,要是太子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估计皇上也不会高兴吧?
常泰随意道:“叔父也不要总是想太多,皇后是女人,看皇上跟看眼珠子似的。但太子爷是储君,哪能跟皇后一样,做出这等争宠姿态?”
索额图不过说了一句话,倒招来常泰这一大通‘教诲’。
他抬头看了常泰一眼,意外地没再多说什么,只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胤礽在京中也确实没有多想。
皇后在园子里闲着又没事,想迎驾,去就是了,他这边手上还一堆事情等着处置呢。
若只为了表忠心,就将偌大个国家撇下不管不顾,汗阿玛和朝臣知道了恐怕都会失望,以后还如何信任他。
毓庆宫这些日子每天一开门,来请见太子的人就没断过趟儿。
先是内宫的谷太监过来请示太后和后宫主位们迎驾的事。
胤礽:“皇上来了旨意,说是太后年事已高,如今天气炎热,实在不该劳动太后出来迎驾,此事作罢。至于后宫妃母们,着于宫门外迎驾即可。”
“是。”谷太监应下后自去料理。
胤礽刚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两口,礼部又来人了,说是兵部刚递过来消息,一等内大臣镶黄旗阿尔弟病故了。
这事有些突然,胤礽想了想:“此事原有定例,阿尔弟既有爵轶,按规矩赐予其家人造墓安葬的赏赐即可。”
又命以一等祭祀赐银差元,让礼部缮拟祭文,前去读文祭奠。
礼部官员又问可要赐予谥号?
胤礽斟酌了一下,阿尔弟原为科尔沁台吉,之后自愿依附大清,谨慎效力多年。
这样的身份,又正赶上现在这个时机,加恩于他其实是很合适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