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最终还是跟着老太太身后进了村子。
他们对村子发怵, 但这老太太确实是活人,呼吸说话时的胸口明显的起伏不会作假。
幽凉的风一丝丝吹在身上, 像是有人在吹气,汗毛都竖起来了。
“婆婆。”四人中的女子拉着她哥哥, 快步追上老太太,忐忑问道:“这些灯笼都是你点的吗?”
老太太侧头看她,整个眼睛竟然只剩眼白!
女子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半步,神色惊恐。
待看仔细了, 才发现是看错,把因为灯笼照在眼睛上的反光误认为全是眼白。
虽然明白是看错了,心里还是毛毛的。
“灯笼挂那么高,我怎么去点哦?”
老太太反问。
她身材本就矮小,老了更是佝偻着背, 的确很难点亮屋檐下的灯笼。
几人面面相觑,印叔问:“那是谁点的, 你们这儿有什么习俗吗?”
老太太摆了摆手, 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声音嘶哑阴沉, 随着夜晚的凉风打转。
“别问那么多,知道多了不好……”
她打开房子大门,似乎要把四人引进屋内。
印叔趁她开门的功夫打量四周,虽说下午时来过这里,但当时没细看, 且在灯笼昏暗的光芒映照下,影影绰绰的屋檐下总像是藏着人。
老太太房子斜对面也修了间房子,还挺宽敞,门前两根木头柱子,大门是红漆的,掉了许多颜色,斑驳破旧。
不过门前挺干净的,印叔不禁多看了几眼,便发现那扇门像是没有关好,打开了一条缝……
顺着门缝往上看,就看到缝里有只眼睛正盯着他!
“啊!”
头皮瞬间像是炸开了一样,阵阵发麻,印叔惊呼一声,慌乱后退几步,要不是后背抵住了墙,差点跌在地上!
“怎么了?”
“什么事?”
“眼、眼睛!”印叔脸色惨白,在同伴们的搀扶中,哆哆嗦嗦抖了好几下嘴皮,才指着红漆门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里有只眼睛!”
其余三人看过去,果真看到了那只眼睛,都吓了一大跳。
“是谁,出来!”
寸头男把妹妹护在身后,从靴子里拔出匕首,色厉内荏地怒喝。
“吱呀——”
在众人惊恐地能听到自己响亮的心跳声时,那扇门缓缓打开。
一名老头站在门口瞪着他们。
“快进来。”
老太太这会功夫已经打开了门,站在院子里招呼四人进门。
四人本来并不想随老太太进屋,她虽然是活人,却也怪异得很。但对面房子里的老头更吓人。
正当四人要走进老太太家里时,老头突然说话了。
“你们不该这时候来。”
“别理他,快进来!”老太太朝他们招手。
奇怪的话语、诡异的情况让四人迟疑。
“哼。”老头冷哼一声,苍老的声音沉沉压在众人心头:“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出去是送死!”老太太嘶哑的声音低吼。
“在这里死得更快。”
老头不甘示弱。
两名老人住在对门,站在门内互相瞪视对方。
“这……我们该怎么办啊?”黑衣男纠结。
其他三人凝眉,视线在两名老人之间徘徊。
该相信谁?
屋檐下纸灯笼里的烛光忽然闪了闪,再亮起时凭添一抹幽绿。
老太太一惊,连忙道:“快来,他们回来了!”
印叔眉头都快皱成“川”字,定定地看老太太两眼,忽然抬步朝她走去。
“走!”
他低声提醒同伴。
寸头男和女子看他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跟着他一起进老太太家。
“诶,你们等等……唉!”
黑衣男犹疑,但看同伴们都走了,不得不跟上。
“嘭!”老头猛地合上门,红漆门紧闭。
...
“你们待在这里,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许出来。”
老太太提着煤油灯,把四人领到一间房里。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婆婆,可我们有四个人,还有个女生,这里就一张床……”
“没关系,我们有睡袋,凑合一下。”女子拉拉哥哥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
老太太放下煤油灯:“窗户不能开,明早天亮你们就走。”
说完,她就扶着门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印哥,刚才为什么不离开村子,要进这个婆婆家里?”等老太太一走,印叔的同伴就忍不住问道。
印叔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从窗户缝往外看一眼,见没有异常才点燃香烟狠狠吸一口。
“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灯笼闪了一下之后,灯笼光的颜色不对劲。”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吐出一口烟雾,才又道:“婆婆说出去是送死,对面那个老人没有反驳。”
“也许是两个神神叨叨的老家伙故意吓唬我们呢?”黑衣男忍不住道。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