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今晚都别睡死了,警醒点,别乱跑,也别开窗。”
几人铺开睡袋也没敢睡进去。为了方便活动,只是把睡袋垫在地上睡。
煤油灯的光照亮不大的屋子,让四人多少安心了些。
不多时,外面突然吵吵嚷嚷有交谈声,似乎有人路过,人数不少。
印叔起身,快步凑到窗户旁,从窗户缝隙往外瞧。
老太太的院子门打开了,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正往屋子里走,衣着朴素,似乎是村子里的居民。
两人身后,透过打开的院门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从院门口经过,和这两人扮相差不多。
过了会,村子里重新安静下来,老太太走到院子里,将院门关上。
“砰砰砰。”
四人所在的房间门突然被拍响,将他们吓得心里一抖。
老太太在院子里关门,敲门的是谁?
迟疑片刻,敲门声越来越响,门板看起来都快散架了。
“砰砰砰砰!”
几人正慌乱,寸头男安抚地拍拍妹妹,上前几步,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飘着浓郁的香气。
莫名让人放松许多。
端着红烧肉的是名中年女人,正是刚才从窗户缝看到的、往屋子里走的两人之一。
她脸色不大好,青白青白的,黑眼圈很重,却笑容满面。
“小兄弟,你们饿了吧?”
中年女人有意无意瞟几眼四人,将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放在桌子上,摆几双筷子。
“我妈说来客人了,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就烧了碗红烧肉,你们别嫌弃,我去盛米饭!”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看样子完全是名热情好客的中年大妈。
几人互相看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大娘,等等!”
印叔拦住她,笑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村里人这么晚才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问这个啊……”
中年女人抬手顺了顺头发,眼珠子微转,很快道:“村外修路,我们都去帮忙修路了,这不忙到现在才回来。”
“小孩子也去修路?”
方才分明看到院子外有四、五岁的孩童路过。
“留在村里也没人管,就一块去了。我盛饭去,你坐着!”她随口答了句,很快转移话题。
“你过来干什么?”嘶哑阴沉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老太太不知何时到来,阴恻恻地盯着中年女人。
不等后者回答,老太太摸进房间,看到桌上的红烧肉,脸色顿时黑沉无比。
“你们谁吃了?”
她厉声问道。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又怎么了,只以为老人舍不得这碗肉,庆幸还好没来得及动筷子,纷纷摇头。
老太太面色稍缓,端起红烧肉就往外走,同时一把拉走中年女人。
“妈……”中年女人任她拉着,有点不甘心。
“你要还想叫我妈,就当做没看到这几个人!”
徒留身后印叔等人四脸懵逼。
过了几分钟,听到院子里隐约有人说话,印叔再次从窗户缝往外看。
老太太站在院子里,手里端着那碗红烧肉,竟将红烧肉直接倒进院子一侧的污水沟里!
中年女人站在她旁边,还有个中年男人,两人应该是夫妻。
三人嘀嘀咕咕地像是在争论什么,听不清楚,只能从动作表情看出,最终老太太成功压制中年二人。
印叔越看越迷茫,摸不着头脑。见三人进屋,看不出什么了才作罢。
屋内平和了一阵,黑衣男在睡袋上翻来覆去地动,忽然起身。
“你咋了,身上有虱子啊?”
其他人低声问他。
黑衣男苦了张脸:“尿急,憋不住了。”
但他又不敢出去解三急,只好祈求地看着寸头男和印叔。
“行了,我陪你去。”印叔无奈道。
“印哥,你就是我亲哥!”黑衣男欣喜。
“嘘,动静小点,莫惊动了别人。”
“没问题没问题。”
两人悄悄打开房门,摸黑走到院子里。
村里的灯笼还亮着,灯光越发绿幽幽,看样子得亮到明早。
“就在那儿吧。”
印叔指向院子里的污水沟,农村院子里的污水沟可以把污水一路排除屋子外。
黑衣男点点头,两人踮着脚走过去。
看着污水沟突然想起刚才老太太在这里倒了红烧肉,黑漆漆的看不清,便蹲下身细瞧。
沟里只有一堆腐叶石块,几条肥厚的虫子扭动。
怎么不见了?
印叔正要往旁边找找,忽然想起什么,动作一僵,寒意直窜脑门。
与此同时,一种强烈被注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猛地回头,就见身后院墙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上面,身形只有普通婴儿大小,一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纯粹无比的黑,仿佛深不见底,直勾勾地盯着他。
“嘻嘻……”
察觉到印叔发现了自己,婴儿朝他咧嘴一笑,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