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窗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起来开门,后来晃了晃脑袋又躺了下去。
真是疯了,怎么还会觉得是那人呢,那人都躲着她们母女了,哪里还会再来,于是翻个身就又睡了。
门外的某人一直敲了好久,都没听见里面有声响,后来又去敲了半天窗户还是没有声音,他靠着墙壁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过了好久,才将心里的慌乱压了下去......
候二媳妇在萧圆这里吃了那么大亏,虽然回去后大伯子警告了又警告,她也知道萧圆不是个好惹的,可她心里还是憋气啊,总想着找补回来,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反正得让她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于是她顶着一脸的青肿到处跑,不管谁问,都要跟人哭两嗓子,不到半天功夫,厂里一大半人就都知道萧圆把前妯娌给打了,还打的不轻,把人整张脸都给打肿了。
当然她也只敢拿萧圆打她说事儿,至于搞破鞋什么的,她没敢说,倒不是她心好,而是大伯子跟她说过了,那天的那男的不是一般人,是厂里工会主席,挺老大的一官儿,他们没有证据最好别乱说,说了被人逮到把柄报复回来得不偿失,她这才没敢吱一声。
不然啊,她肯定要把她搞臭,搞的她在厂里呆不下去!
萧圆作为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还是她师傅看不过去,跑来跟她说了,可把萧圆气的,原以为被她狠揍了就能消停,没想到她还是个奸的,不声不响的在背地里坏她名声。
“你没事打她干嘛呀?”李姐看徒弟小脸都气红了,也是叹气,“一看那就是个混不吝的,你跟她计较,犯不上!”
“师傅,我能请假不?”萧圆越想越气,跟她玩阴的,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李姐看她就差卷袖子跟人干架了,赶忙拉住她:“你想干嘛?我跟你说,你可别冲动,她就是一骂街的乡下泼妇,你跟她计较,没的跌了身份!”
“师傅,越是这种人,越得跟她计较,我这次要放过她了,她铁定以为我拿她没办法,保准会变本加厉的造我的谣!”萧圆大半辈子都在乡下待过来的,哪里不知道这种人的厉害,她是坚决要跟她掰扯到底的。
李姐听徒弟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你拿的准吗?”要真像徒弟说的那样,还真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萧圆呸了一口:“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惯会欺软怕硬的,那天被我打的一声不敢坑,转过头就在背后阴我,我要不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以后我们娘俩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够阴的呀!”李姐沉吟半晌,“要不行,你就去吧,我帮你跟科长说一声!”
“科长知道你的脾气,应该不会为难你的!”萧圆可是贴过大字报的,不说几个科长了,就是她们这些老人,轻易也不敢得罪她呀。
萧圆连说好几声谢谢,就匆匆往外跑,跑到厂门口,又气不过,跑去找候孝东算账去了,擒贼先擒王,自己管不好家里人,那就别怪她把事情闹大。
候孝东正跟几个同事商量机器图纸呢,就见萧圆气呼呼的冲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跟人打招呼,就听人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候孝东,你是死人啊,连你弟媳妇都管不好!”
“顶着一张猪头脸,到处跟人说我打她,败坏我名声,她娘的她怎么不跟人说我为什么打她啊?说是照顾老太太,结果招呼不打一声就带着两个小子一起过来,把我儿子挤的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了!”
“就这,还连我儿子的几件衣服都不愿意洗,想趁着我不在家悄咪咪的放我家门口,打量着让我洗,她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被我闺女发现了,揪着孩子的头发就打,她多大,我闺女多大,还孩子亲二婶呢,她怎么能下得去手!被我回家逮了个正着,我当娘的气不过,打了她几巴掌,怎么了?我就打她了,怎么了?她一个大人欺负我女儿,我当妈的还不能还手了?”
萧圆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候孝东的鼻子骂:“我就没见过你们老候家这么不要脸的人家,老的老的不要脸,小的小的不要脸,当初闹饥荒,我父母不光要救济你们老候家人,还得救济你们老侯家的那些亲戚,你俩个弟媳妇的娘家人要不是有我父母省下来的口粮帮衬,早死的只剩骨头渣子了!”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如今进了城,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真打量我好欺负呢!”
候孝东几次想插话解释都没成功,硬是让人骂了一刻钟,早气的脸都绿了,同时心里也恨弟妹没事给他找事,他再三叮嘱让她别在外面胡说八道,结果跟他玩阴奉阳违,看来她是不能再留了。
萧圆闹出这么大动静,很快就围了一圈人,廖小欧也很快就知道了,他匆匆赶了过来,听了个大概齐,他狠狠瞪了一眼候孝东,就上前好声好气的劝道:“师,师妹,那什么,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里说吧。”
萧圆淡淡看了他一眼:“别,我可不当不起你的师妹,你还是叫我萧同志吧!”
廖小欧脸上一阵尴尬:“师妹,你别这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都划清界限了还说什么终身为师?”萧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廖小欧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