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银盖房子娶媳妇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张二妮嘴巴发苦,她还真高兴不起来,要是她爹娘都牺牲了也就罢了,这要是娘死了,老子没死.....
十几年前她爹可就是团长了,到如今得是多大的官啊,本来他们一家可以跟人攀上关系的,现在好了,全完了。
马吉祥叹了声气,轻推了她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饭去啊!”
张二妮这才魂不守舍的去了厨房,分饭的时候再不敢少给人一勺了,好的都紧着萧圆,马家父子都没二话,萧圆也没客气:“趁着这些日子,我得好好养一养,回头我爹来了,看我养的白白胖胖,会‘感激’你们的!”
张二妮干笑:“不用,都是俺们应该的~”她说出口的话虚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萧圆看他们战战兢兢的,觉得好笑:“你们先别想太多了,兴许我爹娘都牺牲了呢,要是我爹娘都牺牲了,你们也就捞点钱了。”
马家人都不敢吭声,就是萧圆爹娘都牺牲了,他们也不敢再对她吆五喝六了,等方科长那边确认下来,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烈士遗孤,他们谁还敢跟以前那么对她。
吃完饭,萧圆就洗漱睡了,这一天可把她累坏了,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那边张二妮俩口子可就睡不着喽,两个人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你说咱这都什么命啊!”张二妮越想越堵的慌,干脆坐起来猛捶几下胸口,“当初咱怎么就想不到去县里问问呢?”
这要是早去问了,兴许他们家早就盖上青砖大瓦房了,老二的婚事也不用她操心了,甚至运气好,直接跟着人进城也说不定......
张二妮不敢想了,再想她都想掐死自己,“早知道今天,我就对那丫头好点了!”之前她把人得罪的死死的,以后人有造化了,也不会想起他们家来。
马吉祥叹气:“早就跟你说了,你偏不听!”
张二妮恨死过去的自己了,她又捶了几把胸口:“你当初怎么不拦着我呢,你要拦着我些.....”估计也拦不住,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马吉祥烦躁的翻了个身:“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咱们现在就是毁青了肠子有什么用?”
“明儿个你就杀一只鸡给她补补身子,万一人爹还活着,见到孩子被咱磋磨成这样,人不报复咱就不错了!”
如今他是没别的想头了,只想好吃好喝的把人供起来,回头等人亲爹来了,她能帮他们家说两句好话就阿弥陀佛了。
张二妮哪里还敢反对:“咱是不是还得给她做两身衣裳?”
“还有鞋子,我看她穿的鞋子都破洞了~”越说张二妮心越虚,她打定主意接下来一定一定要好好把人哄好喽。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知道了,她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容易,顿时跟儿子儿媳一个样,懊恼不已,老太太捶着床板:“当初就该让你爹去趟县城的!”
马吉祥昨晚没睡好,这会蔫蔫的:“谁知道找个人会这么简单呢!”直接去民政局登记一下就好了。
要是民政局的知道他这么想,估计要气死了,他们这是特殊情况,特殊情况,一般找人可没这么容易。
老太太看着儿媳妇叹气:“当初你爹临死前,再三叮嘱,让你们好好待那丫头,好好待那丫头,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吧?”
全完了,全完了啊!
张二妮红着眼睛:“我哪里晓得”她哪里晓得那丫头命会这么好,都过去十几年了,说找父母就能找到。
老太太没搭理儿媳妇,而是看着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马吉祥挠了挠头:“还能咋啊,好吃好喝的供着呗!”
“等方科长那边确认下来,不管人爹娘是死是活,咱拿着该咱的一份钱就完了,别的就别想了。”他知道媳妇不甘心,就劝道,“咱们之前把人得罪的太狠了,现在想再跟人攀关系,”他摇摇头,“没戏!”
“不结仇就不错了,其他的就别想了!”
说完他又叹了声气,“兴许这就是咱的命!”
张二妮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泼天的富贵的近在眼前唾手可得,愣是从她手指缝里漏走了,光想想就受不了啊。
马老太太听的烦,骂道:“就你还有脸哭?”
“我跟你爹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到十来岁,这是多大的恩情,人村里知道咱家的事,谁不夸咱一句仁义,结果你倒好,才过几年,就把人磋磨的没了人形,现如今,村里说到咱家,谁不说咱家黑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
马老太太越说越气:“我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眼皮子浅的玩意儿,整天就知道盯着那点三瓜两枣,硬生生把我们马家的名声给败坏个干净!”
张二妮愣住了,自打公爹去世,老太太已经很久没骂人了,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她这样,马老太太更生气:“瞧你这傻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当初你爹临死前,怎么跟你们说的?啊?”
“那丫头亲娘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块洋表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即便那丫头命不好,死了,可他们两口子不可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