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璟无奈:“你不是让我走吗?我如今便走了,怎么,又不让了?”
孙绰立马松手:“走走走,赶紧走。”
他巴不得这人赶紧离开,免得在这里添乱。
唐璟没有在意他的嫌弃,转过身之后,略有些心事重重地走掉了。
今日看到的事,和他印象当中的差别也太大了些,他得好好捋捋。
周侍郎等了好久才等到唐璟回来。本想要发几句牢骚,可是看到对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觉得怪没有意思的。
自己耽误了时辰,如今还摆脸色给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了小辈呢。
呵,这唐经历,心思果真不浅。
另一边,待孙绰回到京兆尹身边待命之后,立马被问了一句:“你们俩刚才都说了什么了?”
“方才?”孙绰被张秉陵问得一晃神,“也没有说什么呀,我不过是教训我家那不中用的表弟两句。”
张秉陵立马来了句:“那他有没有问我是何身份?”
“问了。”孙绰点头。
张秉陵急了:“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自家大人在前面,孙绰自然也是想着要表现一二的:“我同他说,您可是京兆府尹张大人!只有像他这样糊涂不懂事的,才没听说过您的大名。”
张秉陵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糊涂东西呀,完了,全都完了。他对不住殿下,他于心有愧啊!
张秉陵狠狠地瞪了孙绰一眼。
孙绰被瞪得莫名其妙。没多久他便发现,大人仿佛不大中意自己的回答,非但不中意,之后办案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板着一张脸对他。
绕是聪慧如孙绰,也闹不通大人此番究竟是何原因。
唐璟一行人离开了邓老三的铺子,都没有回各自的官署,而是直接回了自家。唐璟和周侍郎的住处稍微远一些,路上,他一直都在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唐璟知道他伯温兄身份肯定是不差的,毕竟住在京城里头,又姓萧,多半是皇亲国戚,这身份能差到哪里去呢?可他没有想到,伯温兄的身份,竟然会让堂堂的京兆尹都是心甘情愿的给他做“师爷。”
这样的身份,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唐璟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周侍郎几次三番地盯着唐璟看了好半天,只是对方一点反应都不给他……这人,自打上了马车之后并不大对劲。
难不成刚才在那街口看到了什么?被吓着了。
周侍郎心下还在嘀咕着,那边唐璟想不通,突然叫了周侍郎一声。
周侍郎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叫唤,还真被吓了一跳。
“作甚?”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个人隐瞒身份与你相交,那他究竟是何意?”
周侍郎眼神一闪,他心里有气,嘴上也就没有留情面:“还能是什么意思,肯定是瞧不起你啊。”
“我不是说我。”唐璟辩解。
周侍郎哼了哼,对于这点小把戏熟视无睹:“知道不是你,可道理是一样的。倘若人家真心想与你相交,肯定不会故意隐瞒身份。”
“万一是另有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呀,他是皇上还是太子呀,身份又没有贵重到那个份儿上,怎么就不能坦诚相待了?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这分明就是没把你看在眼里。”周侍郎闭着眼睛故意这样说,说完之后,又睁开一只眼睛觑着唐璟,“唐大人,可否说说这人究竟是哪个?我好替你参谋参谋。”
唐璟警惕地闭了嘴,将身子转到一边。
周侍郎讨了个没趣儿,故意又添了一句:“依我看,这样的人啊,还是少接触未妙,人家压根没将没看得起过咱们,咱们又何必上赶着去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怪没面子的。”
唐璟直接就不搭理他了。
这周侍郎,说话可真讨人厌!
唐璟被周侍郎闹的一肚子不乐意,张秉陵这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京兆府花了一整日才将事情调查清楚,可张秉陵却高兴不起来。
这一晚上,张秉陵就一直翻来覆去,压根没有睡过好觉。
翌日一早,他就麻溜地滚去东宫,跟太子殿下报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