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的影子和不时的轻鸣,苏韵转眼看向另一边时,睡在角落的那只大黄狗突然就警觉地冲着两人的方向吠叫了起来。
这一通犬吠,顿时就打破了这人间仙境般的意韵。
苏韵和渣兰均是被吓了一跳,而此时屋里也急匆匆地走出了一个看起来约摸六十来岁的老爷子,那举着菜刀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里甚是瞩目。
“我们是在山里迷路的外乡人,来这边看熊猫表演活动的!”苏韵连忙表明了两人的身份。
考虑到“旅游”、“旅客”什么的词汇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可能不明其意,苏韵便选用了最最简单明了的词语。
在苏韵的连声解释里,老爷子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菜刀,从屋子里拿出一盏手工粗糙的小灯,缓缓走了过来——在苏韵看清楚老人身上那老式的蓝布衫时,老人也是被渣兰的蓝眼睛和不同于自己人模样的深邃五官吓了一跳。
“他是外国人,外国人就是长得这么奇奇怪怪的。”反正渣兰的华夏语属于是为了旅游方便才跟着翻译大叔学了点儿的半桶水状态,苏韵便是毫不客气地“嘲笑”了他几句。
确认苏韵二人都不是坏人,于是这个叫做刘国康的老爷子便招呼了苏韵两人进屋,顺便还给苏韵介绍了他的妻子徐韶英。
徐韶英是个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婆婆,听苏韵说他们迷路之后饿了大半天,炒菜的时候就从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罐子里捞了一大坨猪油,连着再取下几串腊肉放到锅里炒热时,那股子香味便更是惹得人食指大动。
而且她不但用了珍贵的猪油和腊肉,但语带歉意地说今天太晚了不好再做什么好菜,不过明天一定会杀鸡做好菜来招呼他们这些客人。
“不用不用,您们太客气了!”苏韵连连摆手:如今这年代可不是后世那种肉蛋不愁的好时候,肉蛋油等绝对算得上是难得的好东西。
“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其他人了,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一定要得!”刘国康老爷子拍了拍桌子,说话里带着一些山城方言的味道,招呼两人先喝点他们自家酿的米酒暖暖身子,“实在对不住,家里的孩子都往山下去了,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只能让你们用碟子喝了。”
“不不不,是我们打扰你们才对,还要你们那么热情地招待,真是多谢了。”苏韵急忙又感谢了几句,这才是招呼一脸迷茫的渣兰喝起了碟子里的米酒。
喝着酒的同时,徐韶英老婆婆也端着炒好的菜走过来了,一边说着招待不周的话一边招呼两人多吃快吃,听得苏韵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妹儿你是从大城市来的,我们两老想问你个事——话说,首都那位……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喝着米酒吃着饭菜时,刘国康老爷子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看得出两老脸上的关心和期待之意,苏韵微微一愣,随后便微微低下头来,告诉了他们那位伟大的人物已经在76年离去的消息。
随着苏韵的讲述,两老脸上的关心和期待顿时消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伤心和悲痛:“怎么会这样啊,他是那么好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好说歹说劝住了伤心的两个老人,苏韵这又是再喝了点酒,这才是跟着刘老爷子的带领,扶着渣兰去另一间小屋子里洗漱。
没办法,这里就只有她这一个能给双方做翻译的人,也只能是能者多劳了。
打了盆热水帮着他擦了擦上身,接着又给他换了一套刘老爷子借出来的老式蓝布衫之后,接下来的洗漱,也就只能靠他自己摸索着来了。
等渣兰洗漱完毕,苏韵这才是把他领到旁边的房间里头,然后再一瘸一瘸地回到洗漱的小屋子里,打了盆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之后,那种轻松的感觉,就仿佛是整个人都重生过来了一般。
苏韵提着粗糙小灯回来这个房间时,两老也已经在他们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倒是渣兰和她这种大城市熬出来的夜猫子,身心虽然疲累但也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有那么点睡不着。
这个房间有好几张床,是两老的孩子以前睡的房间,原本是男女分开的,不过后来随着他们的孩子下了山另住,另一间大一点的房间就被用来放了杂物,所以刘老爷子就只能把两人暂时安置在同一间房了——况且以渣兰如今的情况,也不好让他单独住一间房。
“你怎么样了,能不能自己穿好衣服?”那种老式蓝布衫是布扣和布制的裤腰带,和现时的现代式衣物有着穿着方式上的区别,于是苏韵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只是没见过这类型衣服,又不是没脑子。”渣兰有点无语地回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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