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娣听到新媳妇这大逆不道的话,顿时就气个倒仰,随即马上跳起来,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你个没规矩的养汉老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满囤,你给我揍她。”
刘招娣恶狠狠的向儿子发号施令。
王满囤虽然是个孝顺的,但毕竟是新娶来的媳妇,昨晚他就已经迷失在新媳妇的温柔乡里了,如今把新媳妇看的宝贝儿眼珠儿似的,哪舍得打啊?
只是,老娘发威了,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对她媳妇说,“丹啊,你咋这么不会说话呢,你看娘都生气了,快给娘赔个不是。”
他以为他给媳妇儿个台阶下,媳妇儿低个头,跟老娘认个错陪个不是,老娘看在她是新媳妇儿的面子上,这事儿大不见小不见的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新媳妇儿却不干了,她哇的一声哭起来,揪着王满囤的衣领子闹了起来。
“我赔你奶奶个爪,你个杀千刀儿的王八头,当初上我家提亲时说的千好百好的,如今我刚过门儿你们娘俩就合起来欺负我,你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吗?我操你们八辈祖宗的,老娘今个豁出这条命了,也要跟你们拼了!”
哭嚎间,一双利爪旋风似的向王满囤的脸上招呼过去,王满囤一个躲闪不及,那张黑脸很快被她挠开了花。
“哎我的娘啊,你个欠揍的死老娘们,反了你了?”
王满囤觉出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一把,才知道自己的脸被挠开了花,一下子也火了。
他是个大男子主义极强的男人,虽然这会儿很稀罕这个会撒娇会耍浪的新媳妇,但前提得是她能乖巧听话,要是她偶尔耍耍小性子,发发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也就罢了,可这会子都把他的脸挠花了,这可是他万万容忍不了的。
“啪……”
他反手一撇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新媳妇被打的一个趔趄,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啊……杀人拉了,救命啊……”
新媳妇儿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
王满囤看她还不肯认错,还敢接着跟他对着干,更生气了,随手拿起立在墙角的笤帚疙瘩,对着他新媳妇就是一顿打。
新媳妇被打的满地打滚,嚎的嗓子都哑了,王满囤也没助手,刘招娣还在一边儿加纲,“打,使劲打,叫她知道知道咱们老王家的规矩……”
最后,打的笤帚疙瘩都飞了,新媳妇吃痛不过,终于服软儿了。
刘招娣见新媳妇服了软儿,得意极了,看看,多厉害媳妇儿到了她的手里,还不都得服服帖帖听她的嘛?
没办法,谁叫她养活了三个孝顺又听话的儿子呢?
“你这两天就别出门了,免得鼻青脸肿的叫别人看着了笑话。”她颐指气使的对新媳妇吩咐。
哪知道,新媳妇前脚答应了,后脚就借着上茅厕的功夫跑了。
她直接跑到了公社去了,一到公社就躺在了公社的大门口儿,又哭又喊的嚷嚷着,“打死人了,高书记,你可得为我这个被剥削被压迫的妇女做主啊。”
不巧今天县里来人检查,听到有人剥削和压迫妇女,顿时觉得这个问题大了,现在都男女平等了,连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谁还那么大的狗胆,敢剥削和压迫妇女同志啊?
“这谁怎么回事?你起来说话,躺在地上成什么样子?”高书记一便看着县里的领导,一边给王满囤媳妇使眼色,让她别在领导面前做出这副泼妇的样子,省得给公社丢脸。
王满囤媳妇接到书记的暗示,坐起身,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苦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描述了她在夫家遭到的虐待,还说她婆婆和她男人要打死她,今儿个公社书记要是不给她做主的话,她就死在这儿算了,反正回去也迟早得被他们虐待死,还不如早点死了痛快呢!
县里的领导一听这话,马上让高书记把剥削妇女同志的母子俩抓来,于是高书记一声令下,王满囤和刘招娣很快被抓到了公社来。
因为新媳妇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且周围的邻居也都听到王家打骂媳妇儿的动静了,容不得她们娘俩狡辩。
最后,王满囤母子俩被罚做半个月的苦力,算是劳动改造吧。
就是在公社的养殖场里收拾粪便,吃住都在养殖场,干最脏的活儿,吃最劣的伙食,每天还要到领导那儿去坦白思想。
半个月的时间,就把刘招娣和王满囤彻底折腾稀滕了,刘招娣哭了好几回,还好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这要是半年的话,刘招娣都得哭死。
劳改完毕后,母子俩灰头土脸的回了家,这下子他们娘俩算是长记性了,不管新媳妇儿说啥,干啥没天理的事儿,娘俩再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了。
连同家里其他的人,在新媳妇儿闹过一场后,都不由得对多了几份敬畏,谁也不敢再招惹他她了。
虽然在不敢对新媳妇动手了,但动嘴还是可以的,从养殖场回来后,刘招娣和新媳妇天天打嘴仗,一见面就打,打得乌眼鸡似的。
新媳妇儿的战斗很力强,能叉着腰连着骂一个小时都不带骂一句重样的,刘招娣骂人的词汇量远不如她儿媳妇的大,声儿也不如她儿媳妇高,常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