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去探消息,仍是一无所得,刑部只说案子堆积如山,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快。
后来谢鸣珂来,提到谢鸣韶,说怀疑是谢鸣韶在背后捣鬼,他已经出了牢房,又说刑部现任堂官与文安伯有几分交情。那文安伯是谢家二夫人的父亲,见女儿落得如此境地,也未必不会出手。
当初谢鸣韶可是关押在顺天府的,二夫人与文安伯都希望纪彰通融,可以送饭送菜,纪彰没有同意。
纪廷元闻言,恨不得提刀去杀了谢鸣韶。
廖氏实在撑不住了,跟谢鸣珂道:“鸣珂,你看你能不能去见见侯爷?只要他一句话,应该就无事了吧?”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杨绍是皇上信赖的人,他去请求皇上通融,又能治什么罪呢。
听到这话,纪瑶微微捏紧了手指。
谢鸣珂有点为难,他不是这种人,可如今刑部堂官与他们关系不深就算父亲也帮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诬陷,当初斩杀张秋山的命令的的确确出自于纪彰,事情就很难办了。
“我去试试。”但那终究是自己的岳父,谢鸣珂答应。
在家中等了两天,没有消息。
听说刑部好像就要定案了,而谢鸣珂一直没有见到杨绍。
廖氏日日抹泪,沈夫人与沈妍来相看。
沈夫人道:“我也让相公想办法了……你得保重好身子,别纪老爷出来了,你倒下了。”
“多谢。”廖氏握住沈夫人的手。
沈妍与纪瑶说话。
“你说得要多少银子才能买通刑部堂官?若是可以,我能出这个银子。”
“这哪里是银子可以解决的?”纪瑶心想,这也许是谢鸣韶精心设计的一出戏,他在狱中原本就无事可做,指不定天天在琢磨报仇的事情呢。故而一出来,就对父亲下手了。
父亲太过刚直,对属下要求严格,也许早就得罪了那些衙役也难说。
纪瑶心头沉甸甸的,早知今日,她也许不该提醒父亲赈灾粮的事情,这样父亲就不会升官了。
在户部做一个小小的主事,又能惹出什么祸来?
如此想来,倒是自己害了父亲。
晚上,她怎么也不能入睡。
翻来覆去,熬到深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又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杨绍扼着她的脖子道,“你不要后悔……”
她一头的汗。
月光从窗外倾斜进来,落在被子上,她怔怔出神。
很早之前,杨绍就结识谢鸣珂了,后来就算当时他不想见自己时,却仍是与谢鸣珂保持来往,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然而这种时候,自己的父亲,谢鸣珂的岳父被押入牢房,谢鸣珂却不能见到杨绍……
这怎么可能呢!
正常的话,他应该会主动帮忙才是。
有个念头忽然在脑中越来越是清晰,纪瑶再也没有睡着。
又过了一日,谢府仍没有什么好消息,等到傍晚用过午膳,纪瑶带着木香偷偷溜出了家门。
廖氏担心丈夫,纪廷元也在外奔波,谁也没有精力去注意她。
木香道:“姑娘,你要去何处?”
“去怀远侯府。”她叮嘱道,“此事你决不能告诉母亲,还有哥哥。”
那日,纪瑶跟杨绍在四季茶舍的事情木香是看在眼里的,已经意识到主子要做什么,她很担心,只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谁让老爷如今在大牢呢!
木香去雇了一辆轿子,纪瑶坐着去侯府。
在门房问过之后,门房的小厮说杨绍不在府中。
她只好在外面等。
夜色渐渐降临,虽说四月底已是初夏,可晚风仍有些凉,纪瑶站在一棵海棠树下,两只手紧紧握着。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木香道,“姑娘,你说侯爷会不会今日不归呢?那姑娘就算等在这里也无用。”
“再看看吧。”纪瑶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既然那刑部堂官与文安伯认识,不定会苛待父亲呢,父亲年纪不轻了在那里受苦,她不能忍,“要是母亲发现我们不在家,等会问起,你就说我们去了清月酒庄,沈姑娘那里。”
沈妍会帮她隐瞒的。
木香点点头,见风大,挡在纪瑶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不知姑娘见到侯爷,可否有用。”
这话叫纪瑶的心一缩。
那也是她担心的。
可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呢?这件事很明显,杨绍已经知道了,却不帮谢鸣珂,也不露面,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纪瑶咬了咬唇,她肯定要去试一试的,不可能干等。
风中,小姑娘的裙衫飘摇,十分显眼。
陈烈从府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愣了一愣,就在这瞬间,纪瑶发现了,急忙上来。
陈烈无处可避,轻咳声:“纪姑娘。”
“侯爷真的不在府里吗?”纪瑶问。
“不在。”
“那他在何处?”
陈烈不敢说:“纪姑娘,你不要让小人为难。”
没有杨绍准许,他是不敢透露地点的,他还要脑袋呢。
纪瑶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