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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镇宁王府。
穿着里衣的蔺时冉挠着陆竟炀的手心,“王爷,过几日要去哪呀?”
陆竟炀一愣,难道越溪已经告诉她了?这次去的是南商,还是不带冉冉去为好。
“哪也不去!”
陆竟炀一口咬定。
“哦?不去哪?”蔺时冉把他的大手甩到一边,“王爷如今不止说话不算话,还学会撒谎了。”
陆竟炀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显然是心虚?
蔺时冉随便扯了个谎,“过几日,水珍要回西岚探亲,不若我也跟着一起去算了,反正她也邀了我很多次。”
“西岚?”
蔺时冉扯谎的表情如同真有此事一般,陆竟炀果真信了。
蔺时冉满脸花痴的模样,“听说他三兄也是一人能敌千军,百步穿杨,如此厉害,我真想见识见识。”
这哪成?!
媳妇要去看别的男人!?
陆竟炀心中一酸,把她拽到怀中,轻咬她的耳垂,“过几日跟为夫带你去南商,可好?”
鱼儿上钩!
“王爷这是承认刚才说的是假话了,不是说不去哪么?这会儿拦着我,难道是吃醋了?”
陆竟炀一个脸红,竟被她点出自己是吃醋。
看着陆竟炀吃醋又带着情欲的眼神,蔺时冉:“!!!”
危!
陆竟炀依然用梳子飞灭了灯芯,倾身覆了上去。
“王爷真是多一步都不愿意走。”
陆竟炀吻了一下蔺时冉的双唇,“你在身侧,为夫多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月光下,蔺时冉眉眼一弯,环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还不忘恶劣的咬了一下,“王爷以后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陆竟炀哑声道,“那冉冉也不许说要去见别的男子。”
红鸾帐中,一夜娇啼。
翌日清晨,陆竟炀从院中练完枪回来唤蔺时冉起身用早膳。
蔺时冉还赖在床上撒娇。
陆竟炀轻轻给她揉着腰,“娘子是如何知道为夫要远行?”
“这我怎能告诉你?”
陆竟炀开始挠她的痒痒。
蔺时冉屈服道,“骏北的食料比以前更多了,于是我就去太医院套路秦棉,就成了。”
陆竟炀无奈地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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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炀夫妇一行扮成商队远赴南商。
这一路不急不缓,全当是游山玩水了。
首先落脚的便是宛洲。
——
宛洲,浅醉楼。
陆竟炀给蔺时冉和秦棉安排好二楼的雅座,便同越溪一起去打探消息。
蔺时冉故地重游,这地方可是来过两次,熟悉的很,自己在这里救过一个姑娘,替她扮成瘦马去了南商军营。
蔺时冉抚着栏杆,看着一楼的歌舞,有些出神。
“冉冉,在看什么?”
秦棉顺着蔺时冉的目光看了过去。
“原先偷着来宛洲找陆竟炀,进过这浅醉楼,楼下那个女子好熟悉啊,我便是替她去的南商军营。”
秦棉道,“若是如此,那她岂不是又做回老本行了?”
蔺时冉摇摇头,“奇怪,当时她叩头谢我,说是终于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了。她应该不是主动做回这老本行的吧。”
两人走下楼,照样以送胭脂为由,进了那女子的房间。
蔺时冉开口唤了一声,“倾桦娘子。”
那女子见是蔺时冉,过来福了一礼,“恩人娘子。”
蔺时冉把她扶了起来。
“娘子怎么又入了浅醉楼。”
倾桦的眸中霎时染上一丝猩红。
“娘子救过我,奴也不好骗娘子。”倾桦看了一眼蔺时冉旁边站着的秦棉。
“我二人是姐妹,倾桦娘子但说无妨。”
倾桦请二人坐下,又关紧了房门。
“那日娘子救奴出了浅醉楼,奴本以为可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确,我们也成了婚,可不久前,夫君却因为染上了烟瘾,将奴又卖回了浅醉楼。”
倾桦的两行眼泪不自觉的而流下。
“烟瘾?”
秦棉递过一方帕子。
“是,这烟土顺着南商到了宛洲,宛洲的富豪十分享受,自然,他们有钱,能供得上抽一辈子。而奴的夫君只是个铁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去买烟土,这东西,沾上了便戒不掉。于是,他便把我卖了,去换烟土。”
蔺时冉和秦棉对视一眼,这倾桦娘子真是命运凄惨。
“倾桦娘子与我也算有缘,莫不如,我替娘子赎身吧。”
“娘子已经帮了奴一次,奴不能再劳烦娘子了。明日是玲珑坊的花魁赛,奴已被派去选花魁。
若拔得头筹,便会送到南商楼小将军的府上做姨娘。若是没拔到头筹,也会送到其他人府中,如今,玲珑坊是宛洲有钱人吸食烟土的集散地,随便哪个屋里都是有钱人。”
楼小将军?那个油腻男?
“娘子说,玲珑坊是宛洲烟土的聚集地,烟土在那里交易么?”
“现在宛洲的人都知道此事,只不过是宛洲衙门不上达天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