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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水平的演奏,云叙白从未听过见过,不知不觉听入迷了。很快,他觉出一丝异样,弦音如丝,顺着耳道侵入脑海,根根交缠,扰乱着思绪。云叙白忽然生出一股烦躁情绪,他连忙捂住耳朵。
往旁边一看,玩家们比他更糟糕,有的眼里已经带上红血丝了,满脸烦躁郁闷。
兔子递给他两团小纸团:“塞住耳朵吧,能好一点。”
玩家们反应速度都很不错,意识到琴音有问题后,想了各种办法屏蔽声音。
再看向看客席,两个npc被琴声影响,不能自控,大打出手。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榴花和客栈的小二却不干涉,提着莲花灯的客人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鼓掌叫好,疯狂拱火。仿佛他们给客栈打赏,就是为了看这一幕。
最后,高个儿npc抬起凳子凶狠地砸向矮个儿npc,直接把矮个儿npc的脑袋砸开了花。矮个儿倒在血泊里,不停抽搐,不一会儿就咽气了。附近的看客闻到血腥味,疯了似地涌了过去。
无数只手伸向地上那具带着余温的新鲜尸体,从玩家们的角度看去,仿佛看到一群蛆虫在争夺尸体。
高个儿看着这疯狂的一幕,表情混沌,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高个儿看着自己的手掌,人已经要崩溃。他想要逃,不知道怎么,平地里摔了一跤,脑门磕在那把断椅上,瞬间没了气。
更多看客涌了过去。
兔子胃里一阵翻滚,别开视线:“太恶心了。”
云叙白说:“要是我们被影响心境,下场和那具尸体一样。”
“魂来客栈,名不虚传,”稻草人脸色冷下来:“这何止是闹鬼,简直是鬼窝。”
不知过了过久,沾了满手鲜血的看客们终于离开,地上的两具尸体面目全非,只剩一层皮包骨。
终于熬到演奏结束。
榴花姑娘下台后,又有几个手艺人陆续上台暖场,后来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客栈打烊时,看客们陆续离开,神色十分满足。
“今天的演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看客说着舔了舔手上的鲜血,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期待明天的演出,今天这俩太瘦了,我喜欢珠圆玉润的。”
“我喜欢白白净净,长得好看,比如像……”说话的女看客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云叙白身上,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兴奋地说:“像这个一样,皮肤又好,看起来又健康,一定很有嚼劲。又嫩又鲜美,我太馋了,吸溜。”
另一个被她说得直流口水:“屁.股留给我,就好这一口。”
云叙白刚摘下耳塞,就听到这段话,顿时想塞回去。
偏偏那女看客嘴上调戏还不够,还要来到云叙白跟前,朝他眨眼睛:“小少爷,你明晚还在吗?”
女看客抬起纤手,要往云叙白身上搭。云叙白瞧见她手心里有一团黑雾,不动声色地避开。
“小少爷,怎么这般冷漠?”女看客大约以为云叙白刚才也没逃过琴音迷惑,没看到看客的真面目,抚着妩媚的脸,对云叙白娇笑:“难道是我不够貌美,入不了小少爷的眼?”
云叙白不搭话,向花离枝借来折扇,朝女看客手中的莲花灯扇了几下。莲花灯中的火灭了,女看客眼珠子掉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捡,她就连人带灯消失了。
女看客的同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一个上前找麻烦,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都说了这个少爷身上气度不同寻常,她非要去招惹,这下碰到硬钉子了吧?”
“快走快走,莫说了。”
云叙白还折扇给花离枝,对方很惊讶,追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灯灭了鬼就会消失?”
“这像引路灯,我想试一下它灭了会怎样。”云叙白脸色淡淡。
花离枝笑道:“你这直觉真的太绝了。”
自从绑定预判技能后,云叙白的直觉一直很准,哪怕他没有带预判进副本。
兔子说:“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找到这个怨灵的弱点,以后对上也不害怕。”
“这些看客天天晚上都来,我们要留在客栈做任务,一定会常打交道。”稻草人拍了拍云叙白的肩膀:“第一晚就找到它们的弱点,算是突破性进展。”
云叙白轻笑一下:“看客不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客栈里一定还有很多秘密。”
门外,看客们走远了,身体融入黑夜,只有一盏莲花灯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发出微弱的光芒。再远一些,边成了山林中的一簇簇磷火。
[好家伙,女鬼惦记着吃叙哥,还没摸着小手,人就被叙哥送走了]
[叙哥:我明晚还在,但是你好像来不了了]
[这些鬼观众看着瘆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实力,应该不足为惧]
[确实不怎么厉害,但是确实恶心]
[“馋小鲜肉,小心被送走”打赏了灵气珍珠*888颗]
客栈打烊,客人npc和玩家们回房。
兔子本来一个人一间房,可乐知道后,主动提出和她拼房,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花离枝和柴犬熟到不分性别,两人凑合着住一间房间。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