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今晚这一出,几个战队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些,至少表面上缓和了不少。
云叙白回房前,那个长相可爱的男玩家又主动和他打招呼:“哥,今晚要是有什么情况就喊我,我睡觉浅,一定能帮上忙。”
这玩家自称叫公仔,没有暴露id,云叙白还没摸到他的底,只是客气地点头,回了个和善的笑容。
客栈为了多接待客人,也有双床的房间,条件比较简陋。睡觉前,云叙白特意把从小贩那里买到的纸元宝分成三份,和火柴盒一起放到队友的房间里,交待他们,如果今晚有情况,第一选择是烧纸元宝,先烧一半看看效果。
回到房间后,云叙白和稻草人又说了一遍。稻草人闻言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节省。”
“烧纸钱给鬼,相当于贿赂,能花少点就少点,”云叙白说得理所当然:“省下来的没准还能进行第二次贿赂。”
稻草人拱手:“学到了。”
云叙白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总是听到一阵琵琶声,如泣如诉,搅得他不甚安宁。
云叙白梦到今晚弹琵琶的榴花,抱着琵琶,哀愁地看着他。榴花扑簌簌地掉着眼泪,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我好痛苦,求求你救我……让我解脱……”
云叙白惊醒,睁开眼睛,揉了揉突突生疼的太阳穴。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他忽然嗅到一股腐臭阴冷的气息,就在自己头顶!
云叙白心里咯噔一声,他抬眼一看,被一抹亮光晃了眼睛。一把锋利的刀子悬在他的脑袋上,随时打算落下!
再一看,执刀的“人”就蹲在他的床头,上半身体型壮实,看不清脸,浑身萦绕着瘆人的阴气。
[啊啊啊!!本来是看个睡播,这一下给我整精神了]
[我不怕,我装的呜呜呜]
[崽崽醒了吧!快躲开再说!]
拿刀鬼发现云叙白醒了,手起刀落。云叙白怎么可能愣着给他砍,利落地翻身躲开。那把刀扎进枕头里,发出“噗”的一声。
拿刀鬼一击不中,伸出比常人大两倍的手掌,试图掐云叙白的肩膀,好控制住他。
云叙白拿枕头挡住,鬼手直接穿透枕头,险些挠到他胸口。
“阿稻,醒醒!”云叙白一边抵挡恶鬼一边唤醒稻草人。
稻草人大约着了道,睡得很沉。好在素质够强,云叙白连喊三声后,他醒了过来。
看到云叙白在物理挡鬼,稻草人马上清醒,第一反应是救人。
“别用技能。”云叙白被步步紧逼,却没有一点狼狈。
稻草人想起睡前的谈话,连忙找出纸元宝和火柴,丢进火盆里烧。
烟雾弥散,屋子里满是烟火味,拿刀鬼停止攻击,大口大口地吸着烟雾,发出低沉的气音。
乘着火光,云叙白看清了拿刀鬼手上的那把刀,样式很特别,不像厨刀也不像兵器。
拿刀鬼的脑袋几乎垂到胸口,有些驼背,云叙白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身上有很多狰狞的伤痕。
没有人说话,两人一鬼静默对峙,气氛就像火盘中的火苗一般,不断攀升。
火盆里的纸烧完后,拿刀鬼也消失了。
稻草人松了一口气:“这纸钱还真有用,小贩没骗我们。”
“你烧了多少?”云叙白关心道。
苹果头笑了:“听你的,抠着呢,只烧了三分之一。”
云叙白很是满意:“孺子可教也。”
[我发现资本家都特别会省钱orz]
[哈哈哈,叙哥很快就会把队友带偏了,太魔性了]
云叙白点着油灯,观察房间,没有看到其他异样,只是床头上留下了两个黑脚印。拿刀鬼上半身极壮,脚却奇小。
云叙白又照了照稻草人那边,看到他的床头也有两个黑脚印。
云叙白蹙眉:“他是先去你那里,才来我这边。”
稻草人顺着他的指示一看,脸色白了一分:“我竟然没有察觉,我第一次睡得那么死,以往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一个鬼拿着刀蹲在床头,自己却毫无知觉地睡觉,稻草人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云叙白想了想,提出一个可能性:“可能和今晚的曲子有关,你是最后一个戴耳塞的人。你有做噩梦吗?”
稻草人点头:“梦到了榴花,拖着我的手让我救她,她身上流了很多血,我一直想挣脱梦境,但是一直醒不来,直到你把我唤醒。”
“看来听得越多,陷入梦境越深,越难苏醒,”云叙白心里有数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叙白话音一顿,正色道:“你头发有些奇怪。”
两人身高相近,油灯照明有限,云叙白干脆提着灯往稻草人头上照。
稻草人配合着低下头:“可能睡乱了,我头发长。”
云叙白看到好大一块斑秃,连青皮都没有,秃得光滑,就像草原中的海洋,反射着灯光。
“你秃了。”云叙白看着这光景,有些同情有些担心,又觉得好笑。
“秃了??”稻草人猛地抬头,还真的觉得头皮有点冷。
稻草人摸向头顶,摸到一片光滑的头皮。稻草人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