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娘说过,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要是让别的姑娘碰着,他就脏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从圣贤书中看到过这个道理,可娘和宝宝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她们绝对不会骗他的。
“傅公子。”
正当傅时年庆幸自己躲地够快,连衣袖边都没有被沾到的时候,躲在大榕树后的小姐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是我冒犯小姐了,我这就离开。”
傅时年赶紧低头,转身就走。
“傅公子留步,是我叫丫鬟引你过来的。”
那位小姐迈着小碎步,快速往前小跑几步。
傅时年不听,反而跑地更快了。
“傅公子,今天你娘上门商讨我们的婚事,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吗?”
小姐急了,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这个时候,傅时年不停下来也不行了。
他和夫子家千金的婚事?
傅时年没有一点犹豫,别说他不愿意了,他娘第一个不同意。
“我堂叔爷是顺丰三十七年的进士,官拜六品,现为常州通判,我堂伯是圆通十三年的举人,亲族中秀才童生不知凡几……”
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轻,其实她将傅时年找来,完全就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都告诉她她这么做是错的。
这会儿还能说下去,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在我和那个孤女之间,你们怎么会不选我?”
在这一座小镇上,她也是天之骄女,这会儿被一个孤女比下去,她觉得有些羞耻难堪,尤其是在有好感的少年面前,羞愤到眼眶都红了。
“难道她比我温柔?比我貌美?还是她念过的书比我多?女红女工比我更出众?”
她倔强地看着傅时年,想要一个答案。
傅时年站定,在看到自己和那位小姐之间还有近十步路的距离后,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和我的未婚妻从小一块长大,了解她的一切,至于小姐你……”
傅时年停顿了一下,“所以要我比较,我给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等那位小姐高兴,傅时年又说道,“但在我心里,她总是最好的,无关小姐你是否优秀,即便是拿天仙来比,她在我这儿也是最好。”
“就因为你们一块长大的情谊?”
少女攥紧拳头,“那可能只是兄妹一样的感情,就像我和家里的兄长姐姐一样。你可知道,娶我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助力,将来或许你会后悔的。”
这番话,这句话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哪有未出阁的姑娘拿自己的婚事说事的,还是在一个少年面前。
虽然离得有些远,可傅时年还是觉得和一个陌生的姑娘在一块有些尴尬,他干脆又退了几步,背过身和她说话。
“就算她没有同我一块长大,只是我的未婚妻子,既然已经有婚约存在,在对方没有过错的情况下,她就是我将来的妻子。”
虽然知道那位小姐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背过身的傅时年依旧十分严肃认真。
他娘从小就灌输他一些“歪理”,但傅时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还在学堂念书,自然之道,他娘教的一些道理,和世人所认可的纲常伦理有所出入。
既然他接受了他娘的一些想法,就证明他本人也认可了他娘的一些理念。
但不论是他娘教的,还是世人所认可的道理里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责任。
且不说他和宝宝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就算现在他的未婚妻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既然婚约存在,那他就不能不管不顾地取消这个婚约,尤其是在女方并无过错的情况下。
这一点无关对方的家世背景,和她本人的品貌,只因为责任而已。
当今世道对女子苛责,他为了权势地位退掉婚约,等待那个可怜女人的可能就是外界的无端猜疑,运气好些,等风言风语退去后,还能远远嫁掉,运气差一些的女子,或许只能青灯古佛孤守一生了。
“可能小姐觉得自己的家世背景远胜我的未婚妻,殊不知,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家世远胜过你的姑娘,今天我要是为了攀附夫子而悔婚,以后我就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辜负你。”
傅时年深吸一口气,这句话也算是他对这位小姐的忠告,希望她能听进去吧。
说罢,傅时年匆匆离开了后院。
“呵,真的是亲母子。”
那位小姐就像被抽光了精气神一样,虚弱地往后倒去,好在一旁的丫鬟及时将她扶住。
这下子,她算是彻底死心了,被执念蒙蔽的理智也在这个时候渐渐恢复。
如果自己仰慕的公子真的为了她的家世抛弃从小定亲的未婚妻子,这样的人品,真的值得信赖吗?这样的人,值得她仰慕吗?
她好像更加喜欢傅时年了,但这种喜欢,和之前的爱慕又有所不同。
真不知道对方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那么幸运,得到了这样好的夫婿和婆婆,不过能够让那么这般喜爱维护,那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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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并未撕破脸,夫子对待傅时年的态度一如往常。
甚至因为傅家的人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