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福了。
在葛石燕没有回来的日子,傅大岩的房门都快被人踏破了,和异母的兄弟不一样,傅大岩可是秀才的亲爹啊,就算分了家,这个亲爹跟大哥生活,爹还是爹,他还能不孝敬自己的老子吗?
一些有所求的人,就想通过傅大岩这个老子给傅时年传口信。
不过傅大岩还是有分寸的,对于那些上门贺喜的人,他开开心心接待,虽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可也能给人倒一杯茶,端上一盘花生或瓜子,大伙儿一起高高兴兴唠个嗑。
对于那些有所图的人,他婉言拒绝,他这个当爹的本来也没尽多少当爹的责任,这会儿也别给这个儿子裹乱了。
这些天,傅时春一家就看着主屋那里热热闹闹的,每天人来人往,他们住的东院越发沉寂,每个人都阴沉着一张脸,就怕憋到了极点,随时就要爆发了。
葛家这边,月亮都已经高高悬挂在头顶了,葛石燕这才好不容易送走了过来贺喜的乡人。
好在回乡前他们都已经料到了这一出,提前垫足了肚子,后来又吃了点糕饼,倒也不觉得饿。
从大岙村到府城一来一回得花四五天的时间,连续几场考试下来,一家人都累坏了,宝宝和林余在客人走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开始睡觉。
葛石燕也累了,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送走客人后,她敲响了儿子房间的房门,得到儿子的应允后,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你已经考中秀才了,娘也不跟你绕弯子,娘就问你,你能好好照顾宝宝吗?”
她没问儿子愿不愿意娶,这在葛石燕看来纯粹就是浪费口水,她就算要问这个问题,也是问宝宝愿不愿意嫁,哪有这个小子嫌弃宝宝的道理呢。
她只问傅时年能不能好好照顾宝宝,如果他做不到,她就给宝宝找一个能够做到的丈夫。
“我当然能!”
傅时年表情严肃认真,“娘,你准备什么时候准备我和宝宝的婚事啊。”
宝宝好像有些急,追着他让他承诺了好几次呢。
其实按照傅时年的想法,没必要那么早准备婚事,因为宝宝还太年轻了些,一旦成了亲,当了娘,就没有姑娘时开心快活了。
傅时年就喜欢看着宝宝无忧无虑到处玩闹,今天带着三花去山上摘一筐野果,逗弄村里流鼻涕,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明天跟着林余表妹去河边,表妹洗衣裳,她在那儿钓鱼,偶尔抓到张牙舞爪的大螃蟹,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虽然傅时年并不会拘束宝宝,可不得不承认,姑娘和媳妇这份身份,在外人看来是不一样了,当姑娘时,宝宝跳脱些,别人也只会说她太过跳脱,可一旦成了人妇,外界的评价或许不那么好听了。
他不在意外界的评价,可他怕宝宝听到一些不入耳的话,会伤心,会难过。
他想着,其实在彼此都有默契的情况下,没必要那么早成亲,等到三年后,宝宝也就十八岁,那个时候,她或许会比现在的她沉稳一些,更能适应妻子的身份,而不是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就转眼成了孩子的娘。
而且三年后他会再一次下场,如果那个时候他能侥幸考中举人,他就能给宝宝一个更风光的婚礼,身为举人夫人,宝宝的生活也能更恣意一些。
可傅时年想了那么多,都抵不上宝宝一个想念。
他想着,谁让宝宝那么稀罕他,现在就想要嫁给他呢,他之前忧心的那些事情,总能有法子解决的。
“怎么就举办婚事了呢。”
葛石燕看儿子的表情不像做假,顿时就放心了,不过紧接着她就被傅时年的后半句话给惊着了,怎么就说到成亲这件事了呢。
“你都没想过问问宝的想法吗?”
她觉得儿子这个态度不对,难不成以后成了亲,他也不顾宝宝的想法,总是自顾自地做决定?
“宝宝肯定愿意的。”
说到宝宝表现出的火辣辣的态度,傅时年有些窘迫,当着长辈的面,他怎么好意思说起这些事情呢。
“宝愿意?”
葛石燕瞪大眼睛,难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俩孩子已经护定终生?
“嗯。”
傅时年点了点头。
“不可能。”
葛石燕不信,“是宝宝亲口和你说的?”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宝宝虽然没有直说,可我都懂了。”
傅时年忍不住用一丢丢小嫌弃地目光瞅了亲娘一眼,觉得娘在这件事上缺乏一点灵性。
“你给我仔细说说。”
葛石燕越发不相信了,傅时年无奈,只要将全家福以及邪神灯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
葛石燕无奈了,用瞅傻子的眼神看了眼自家亲儿子。
“你真该庆幸,长了一个挺会念书的脑袋,还有我这么聪明的亲娘。”
说着,她揉了揉傅时年的后脑勺。
哎,她家这个小傻子呦,不过这样也好,除了会念书,其他时候都傻乎乎的,就不用担心宝被他欺负了。
看到娘亲的表情,傅时年也在心里叹气。
果然,他娘还是缺少了一丢丢灵性,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