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砸门,却砸在坚不可摧的阵法屏障上:
“爹、爹——”
深夜寂静,少女的嘶喊和哭声回荡在戒律堂。
……
“你是当爹,还是当师兄啊?”
蔺飞鸢不耐烦的问。
今日来答疑?外门弟子,确实有?多。
其中许多人第一次见宋潜机,好像看到某种珍稀动物,问完也舍不得走。
“就是传说中?宋师兄啊。”
“师兄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吧,竟是元婴境界了!”
宋院诸人用过早饭,纪辰前往神庙,随机抽取今日练习阵法对象。
卫平被孟河泽拉出仙官府“叙旧”。
宋仙官身边只剩混吃养伤?蔺飞鸢。
蔺飞鸢灵气使不上,却还摆着金丹强者?架子,理所应当地赶人:
“动作快点,下一个下一个!”
“种修炼基础问题怎么不懂,来,我儿有一本古籍,回去看完再来啊!”
“下次还书?不用还,老子都背过了!要刻印?随便随便,快点走!”
冬日暖阳照着宋院青瓦,
梅花枝上麻雀叽叽喳喳。
黄白相间的小花猫轻盈一跃,跳过墙头。
答疑散场时,宋潜机气神闲。蔺飞鸢气得够呛,累得直喘。
宋潜机将窗台上?水仙花端出来晒太阳。
白花含苞而含香,翠叶细长而亭亭。
蔺飞鸢手痒,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指头戳花苞,被宋潜机拍开。
“花苞娇嫩,莫乱动。”
蔺飞鸢嘟囔:“小气。”
手指下移,改敲花盆。素净白瓷广口矮盆盛满清水,被敲得一声声脆响,像一首曲子。
宋潜机知道蔺飞鸢喜欢听曲唱戏,前世们刚认识?时候,住在“来春馆”隔壁。
后来几次逃亡,都住在歌楼戏园,或绸缎庄、裁缝铺附近。
蔺飞鸢敲了片刻,忽抬头看:
“宋潜机,我做行?意,失手了,就算没人来救我,也该有人来杀我,?死由命。你不必……”
想说你不必替我担着,出口变成:“不必?自己没事找事,我不领情。”
宋潜机没理,从厨房端出一碗药:“喝。”
蔺飞鸢一饮而尽。
药是好药,各种灵草不惜血本,入五脏化为灵气流。
也对,宋潜机不做刀尖舔血??意,却从来不缺钱。
蔺飞鸢盯着碗底残留?黑色药渣,念念有词:“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宋潜机问。
“你为什么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会是庙里救苦救难的菩萨,割肉饲鹰以德报怨,看我作恶多端,就想下凡感化我吧?”
宋潜机微笑,夺过碗就走:“那我还不去感化一只猪。”
蔺飞鸢竟没有发怒,反而一拍手:
“说得对啊!猪还能宰了吃肉,我种泥潭里?烂人,活该不得好死,你感化我有什么用?”摸摸下巴,“你是不是有一位朋友,长得很像我,但已经死了。”
宋潜机脚步一顿,摇头:“我没有朋友。”
蔺飞鸢不是前世?蔺飞鸢。所有前世?过、杀过、有义或有仇?人,辈子全都变了,只剩他一个人带着前世记忆。
蔺飞鸢又猜:“你想让我养好伤,替你杀|人?直说,你想杀谁。”
宋潜机继续走:“杀人这种事,我没有假手于人?习惯。”
蔺飞鸢追上来:“别指望我留在这破院子跟你种地!”
宋潜机心想开什么玩笑,种美事还轮得到你。
直到他拿起锄头翻地,蔺飞鸢仍追在他身后,像梅花枝头的麻雀:“那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你非憋着不说,你不难受,我难受!”
宋潜机扬起一张禁言符。
蔺飞鸢直愣愣挺着脖子:“来贴,往儿贴!不让人说话算什么,你看我还有手有脚!”
宋潜机心想,再不?人找点事干,恐怕一日都不得安宁。
“猎队送来的皮毛都在库房,你?我裁一件大氅吧。”
“什么?”蔺飞鸢怒道,“你当我是你家裁缝?!”
“不裁衣服,就跟我去挑种子。”宋潜机说,“我看你还有手有脚。”
片刻沉默。
“……库房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