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将考院的大门打开后,傅璟走出大门,杜汶泽随即跟着也迈出大门向外走去:“想必仁兄对此次县试很有把握吧,几场都是早早交考卷的”
杜汶泽虽言语和善,但眼里却暗藏一丝鄙夷与洋洋得意;这样的世家子弟他见的多了,眼高于顶,倨傲不已,哪里会真正的学得多少的学识,不过为一个好名声,来这考一个功名彰显自己罢了。
“只不过已经做完考卷,无事可做便交了”傅璟淡淡说着径直向考院外泰安所在的马车停放处走去。
杜汶泽听闻傅璟的话后,心里更是坚信傅璟只是因为家中长辈来图应付,胡乱做的考题;怎么可能有人做得那么快,杜汶泽看着傅璟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暗芒,再等几日县试结果一出来,看他还能如此态度对待他,仿佛已经预见了几日后傅璟对自己示好。
“世子”泰安正坐在车辕上等候,见傅璟已经从考院出来了;连忙跳下马车,然后服侍傅璟上了马车。
傅璟上了马车,倚靠在车壁上,稍稍放松了身子,这考院的号舍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三面环墙,狭小窄闭,要端正身子不能轻易动作,着实是耗费精力得很。
看来他要开始着重锻炼一下身体了,不然这之后的府试,院试,乡试尤其是会试的九天如何能熬的过去;记得史书上可是记载有许多考生因身体不好在考场染了风寒,因此缠绵病榻或一病不起;这里是人类文明还未发展太多的古代,医疗条件远远不能和现世相比,一点小小的风寒也是能要了人的性命的;傅璟心中想着,眼却微微合上了,看来几日的科考着实令傅璟有些疲倦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永隆客栈的门前,泰安轻声对马车内的的傅璟说道:“世子,到客栈了”等了半响,发现马车内没有一丝响动,于是又轻声唤了一声:“世子”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泰安掀开了车帘,看向马车内,发现傅璟倚靠在车壁上睡着了,愣了愣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马车内,将马车侧壁内的匣抽里放置的薄毯拿了出来,轻轻的盖在了傅璟的身上;丝毫没有惊动睡着的傅璟,然后又蹑手蹑脚的退出了马车内,将车帘掩好不让强光透进去。
整理妥当后泰安重新坐在马车车辕上,吩咐马车车夫将马车行驶到一条僻静的街道旁,然后静静的等着傅璟睡醒。
之后等待县试成绩的几日,傅璟带着泰安将钟陵县的风景逛了逛,还有美味的街边小吃尝了个遍;甚是恣意和惬意,泰安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世子喜欢嗜好美味的食物。
三日后,县试成绩将要公布;这一日永隆客栈的气氛很是肃穆,所有的考生都提着心等待着待会儿公布成绩;有的考生等不及已经去县衙大门去等衙役粘贴榜单了,有的官家子弟虽看着表面淡定,实则已经派遣书童或随从去县衙大门等着了,不停地在衣袖上擦拭着手心的汗水,喝完一杯又一杯茶水掩饰内心的紧张;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客栈门口,看自己的书童或随从有没有带消息回来。
傅璟正坐在客栈大堂,刚吃完早膳,泡了一壶热茶也开始静静等待;泰安一大早就起来甚至比他这个考生还要焦急紧张;伺候他用完早膳后就匆忙跑了出去看成绩去了。
县衙大门,等候县试成绩的人已经将县衙大门围的水泄不通;泰安看着眼前密集的人群,有些愣神,他还没有见过此等场面,不过他只稍稍愣神就回过神来,因为他身后的人已将他挤到了后面,于是泰安也开始一个劲的往前挤,一番较量之后,泰安气喘吁吁,不过最终他凭借伶俐的钻小空隙,挤到了最前面。
没过一会儿功夫,紧闭的县衙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只见钟陵县县衙的几个衙役走了出来;一个衙役拿着锣鼓用力的敲了一下,以示肃静,然后将告示栏边等候县试成绩的人往外赶了赶,留出一片空地;之后只见两个衙役拿着榜单开始粘贴在告示栏上,县试成绩正式开始发榜;两个衙役将榜单粘贴完后就站在了告示栏旁边,震慑着不遵守秩序,万一不小心损坏榜单的人。
等榜单贴好之后,后面的人就情绪激动起来,不停地向前挤动着,泰安忍受着后面人的推搡,仔细的看着榜单;不过很快的,泰安就满脸喜悦,兴奋地大叫起来:“头名!是头名,县案首!我家世子是县案首!”
拥挤的人群忽然停下来了一瞬,十分安静;不过此时的泰安显然注意不到那么多了,趁着人群停了下来,急忙挤了出来向永隆客栈跑去,急切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傅璟;告示栏旁看成绩的考生看着泰安急切的脚步,眼里充满羡慕,心里无比感慨:第一名,县案首啊!而且这人说什么,世子,这样尊贵的人,他们一生也不能企及的地位,都这样有权势有财富了,还如此有才能,叫他们这些出身寒门的的考生可怎么办。
永隆客栈
傅璟喝了一口热茶,看着客栈外,虽表面平静,内心也有了一丝紧张。
客栈大堂内,隔壁桌的杜汶泽还有与他一行的几人,也没有了往日的活跃,话语很少,都提着心静静地等着结果。
这时,泰安终于从县衙大门跑到了客栈外,三两步迈进了客栈,喜意溢于言表,来不及停下休息,几步走到傅璟面前一边喘息一边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