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汶泽坐在桌前,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茶水,不去看衙役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仍然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同桌的几人也很尴尬,不知如何言语;可最终他的书童回来了,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还有杜汶泽的一切幻想;书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杜汶泽的身旁,试探着说道:“少爷,您……您在榜末……最后一名”
杜汶泽听闻后没有做声,半响后,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令人慎得慌;他的书童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同桌几人见此悄悄的走开了,真是巴结不成反惹一身骚。
泰安此时刚刚平复下了激动的情绪,听见隔壁桌杜汶泽的一番声响,顿时有着不甚高兴;撇了撇嘴然后轻声对傅璟说:“世子,夫人还有少夫人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高兴坏了”
傅璟闻言,脸上微微柔和然后对泰安吩咐道:“去收拾吧,回候府”
泰安闻言笑着应道:“好嘞,世子我这就去收拾”说着就上了二楼客房去收拾东西去了。
傅璟轻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也起身想出去走一走,然后启程会京城。
杜汶泽看着傅璟的背影,出声叫住了他:“傅璟,在京城中被称为世子的傅姓勋贵世家,是父子二人都命丧边关的长宁候府吧!”
傅璟闻言停下了脚步,眼神冷冽。
杜汶泽见傅璟停下了脚步,更是心中爽快,不待傅璟说话又继续说道:“沉寂了十多年的长宁候府这是要做什么?想复起吗?百年从武的勋贵世家要转做当世文儒了吗?哈哈哈,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不过也是,你们长宁候府可是没有男人的地方,如今好不容易得你这么一根独苗,可不得好好呵护”杜汶泽越说越疯狂,甚至笑出声来。
傅璟没有再等杜汶泽继续说下去,转身走到杜汶泽的桌旁站定,面容冷冽,俯视着坐在凳子上的杜汶泽眼神睥睨:“出身太傅府的公子拿县试末名,竟比不上从武世家出身的本世子;也很令人可笑不是吗?果然一只草鸡侥幸变了凤凰,也还是丢不了草鸡的本质;你怎配与本世子相提并论!恐污了本世子的眼”
傅璟说完后没有再看杜汶泽,转身向客栈外走去,这时泰安也收拾妥当走了下来;看了看傅璟冷冽的面容,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傅璟走出了客栈。
杜汶泽看着傅璟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一起挥下桌子,眼眶泛红,歇斯底里道:“我才不是草鸡,我才是凤凰;我是出身名门的公子,书香世家;你们…你们这些人都给我等着!”
书童胆战心惊的站在杜汶泽身后,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不敢言语,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直接说出了少爷最在意的事,而且还是由那样一个身份的人说出来。
客栈外
傅璟面容冷冽上了马车,不发一言,微微合上了眼睛;泰安将行礼收拾妥当后,坐在车辕上吩咐马车车夫驾马。
此时傅璟的内心并不平静,虽然看过许多的书籍也研究过人的心理,并且刚刚很好的利用了杜汶泽的心理弱点,狠狠地打击了他,可他并没有很开心,反而心中很是难受,他虽然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所处的环境并不乐观,但是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真正亲自面对这样的情况;傅璟心里有些酸涩,那这么多年撑起长宁候府的祖母和母亲又是怎样渡过来的呢?
他并不是真正的这个时代的人他的思想是现世先进的思想,不能够很好的体会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这种没有了夫君丈夫,没有了依靠的古代女子生活会有多艰辛;人们的流言蜚语,特殊对待,异样眼光,这不是身体受伤而是心里的受伤。
傅璟此刻有种强烈的感受,他会努力的承担自己的责任,让长宁候府重新立于人前,让他的祖母还有母亲不必再行事步步小心,能够随意的走出长宁候府的大门,不用再紧闭门户避嫌。
泰安坐在车辕上,侧耳听着车内有没有什么动静,刚刚世子是生气了吧,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世子生气呢,肯定是刚刚那个太傅府的杜汶泽,说了什么;泰安不禁懊恼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在下面陪着世子,世子这样温润的人怎么能欺负的过杜汶泽那样的小人,世子肯定受了欺负,才这样不高兴;泰安越想越懊悔,甚至打了自己脑袋,以后再也不能放世子一个人。
日落西山,马车也终于缓缓驶入了京城,官爵人家聚集的东街,此时已经已经十分安静了,只剩高大的宅院里的灯火通明。
此时长宁候府的大门,长宁候夫人和江氏还有下人们正翘首以盼;一辆檀香木所造的马车缓缓驶入,落入长宁侯夫人和江氏的眼帘。
泰安坐在车辕上看见了夫人还有少夫人正在门口等候,瞬间高兴的对车内的傅璟说道:“世子,候府到了,夫人还有少夫人在门口候着呢”
马车内,傅璟整理一下情绪;准备去见他的祖母和母亲,马车缓缓停在了长宁候府大门前,泰安跳下马车然后服侍傅璟下了马车。
“祖母,母亲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战在府门外”傅璟几步走上台阶,站到了长宁候夫人和江氏面前。
“知道你今天就要回来,祖母怎么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