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身着轻纱, 身姿纤细、伏在地面,宛若一只折翼的雏鸟。
脖.颈雪白,一手便可扼断, 她轻轻抬头, 绝色面容上,一双水眸, 活色生香。
在这宽阔的大殿内,灯光影影绰绰,绝色美人出现, 蓬荜生辉。
兆麟帝的眼底再也看不见其他, 那双脆弱、雾气般朦胧的眸子, 轻易便闯入他的心底。
心脏似被撞击。
蓦的起身,这位年轻的帝王低声喃喃。
“子粟......子粟......”
美人眸底轻颤,抬着头,试探着对上他的视线, 随即, 仿佛受到惊吓一般, 又蓦的垂下头。
换个人, 这便是御前失仪。可美人做来, 却让人无比心怜,丝毫不记得何谓规矩。
兆麟帝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蛊惑。
他下意识地走下了御座,快步来到美人身前,将她扶起。
“快快请起。”
本就是为取悦帝王而设的宫宴,身为那即将被献上的“礼物”,美人穿着的轻纱质地轻.薄,兆麟帝扶起她,便可触及那莹润的肌.肤。
美人似是极为胆小, 面对帝王圣眷,竟是连说话也不敢了。
她似乎想躲,可被男人揽着,反倒窝进了他那宽大的身躯——逃无可逃。
实际上,苏子墨只是低着头,掩饰厌恶罢了。
这不过是她利用的对象。
兆麟帝越发被美人蛊惑。
他扫了眼四周,宫人们便都畏惧地垂下头,不敢看那美人一眼。
心中的占有欲被满足,兆麟帝不愿一开始便表现得过于急色,便放弃了将美人拦腰抱起的打算,扶着她,朝着最上方走去。
片刻,他竟将美人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周围的宫人心中一惊。
在大烨朝,规矩极重,无论宫宴大小,这御座,只有皇帝可以。前几代出过一对伉俪情深的帝后,皇帝想让皇后坐在御座,却也被极为贤惠庄重的皇后拒绝了。
而现在,规矩被打破了。
——虽然兆麟帝喜好玩乐,但骨子里还是重视皇权,真挺维护规矩的。
毕竟他爱美人,却从未如此痴狂。
否则的话,为何苏轻袖要出宫生子,为何她迟迟不能成为皇后?
说白了,对兆麟帝来说,所谓贵妃,也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
他是帝王,全天下的美人全是他的,就算喜欢,也没什么稀奇的,就连苏轻袖,也只是胜在家世与才情。
一个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女,偏偏私底下小意温柔,在床.上比那勾栏的人更拉得下脸,对比其他无趣的贵女,兆麟帝便宠了她三年。
一旦涉及到社稷,苏轻袖,也只能往后面靠了。
可——兆麟帝此刻才知道,他并非冷情,并非将美人当做玩物。
遇见莫子粟后,什么原则,什么规矩,通通都被脑子抛到后面。
揽着美人纤细的腰.肢,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兆麟帝反而逐渐平静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满足与野心。
他是帝王。
这天下都是他的,规矩,也得他来定。
他宠着美人,没人有资格说一个不字。
这全天下的财富、珍宝,他都会碰到她的面前。
见美人情绪逐渐平稳,兆麟帝也回过了神。
他大笑着,亲手为美人剥果子,夸赞道:“司逾,这一次,你果真未曾骗朕。”
谢司逾苍白着脸。
他就站在身后,看着两人挨在一起,刚才的一幕幕,简直像做梦一样。
谢司逾所有的筹谋都成了一场空。
一刻钟前,他还想着熬过今晚,之后两人便可一同出宫,海阔凭鱼跃,而现在,她一跃成为陛下的美人,他依旧是那个宦臣。
果然啊。
以她的容貌,想获得圣眷轻而易举。这阅尽美人的帝王,不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么?
看着轻轻垂眸,紧张地吃下果子、尽显青涩的少女,谢司逾突然清醒过来。
她不是曾经的她了。
宫外几个月,曾经无心权势的少女,已经完全改变,从前那掩饰着的容貌,也成为她明目张胆的武器。
她不是苏子墨,而是莫子粟。
谢司逾最恨被人背叛。
但此刻,荒谬的是,他竟丝毫未觉愤怒,有的,不过是心疼、遗憾、嫉恨。
喂了美人几个果子,见她不再畏惧自己,兆麟帝心情大好。
帝王大手一挥:“传朕旨意,封莫子粟为贵妃,东厂督主谢司逾献美有功,赏黄金万两!”
周围的东厂宫人眼睛一亮。
重要的是钱吗?是陛下的态度!
就连那带着苏子墨进殿,知晓督主所有计划的心腹,此刻竟也忍不住雀跃。
他必须得说,这绝色美人留在宫内,比与督主一同出宫,更能利益最大化!
就像从前的苏贵妃一般,他们东厂,再度有了靠山。
而这一次,甚至是金靠山。
至于督主,他很快就会明白,权势才是真正不变的,爱情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他不过一